太师府中,赵琦正在闭目养神。
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位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
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停地抖动,秋雨棠看着它们,内心充满了恐惧。
当妙文越用恶毒的言语辱骂自己,傅瑶心里越开心,甚至脸
她抬眼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如同一具行尸般没有任何的血色……
半月前,赵琦凭着自己高超的棋艺成了太师府一名门客,因为他满腹经纶,所以受傅太师之令,教学府中的少爷、小姐识文断字,偶尔还会教学琴艺和下棋。
傅瑶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赵琦可以让傅太师承认自己,也能让她从这个位置上跌下来,她还是没有能力独善其身。
傅太师重儿郎,再则,傅瑶出生时,眉心处带有一小道看似被烈火灼伤后的胎记,形状似曼珠沙华,颜色为焦黑,平日里是瞧不出什么的,只有当傅瑶情绪激动时,那胎记便会若隐若现,像极了活着的黑火。
傅瑶不明白,问:“什么大礼?”
当有人喊她出去时,她曾怀有一丝的希望,当现实与理想形成落差之时,她便更加痛恨自己的父亲。
对于这一点,赵琦很是满意,他缓缓地睁开了眼,开口道:“说吧。”
灵雀道观的慧源师太算是对傅瑶最好的一个,她虽劝傅瑶放下心中的执念,但却无法改变任何现状,直到赵琦的出现。
顺着秋雨笙的视线,秋雨棠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对上秋雨笙怨恨的眼神,滑落下一行泪水之后,秋雨棠拼命地捉紧自己的胸口,应道:“我知道。”
涌的鲜血,她更忘不了秋雨笙那双无辜的眼。
第二日,秋雨棠走到梳妆台前,将赵琦送给自己的发簪正式的插在自己的发丝之中。
呼!
妙文因为这个消息更加苛责傅瑶,称是她的命格太硬了,更是动起了私刑,要不是慧源师太及时赶到,她很有可能会死在妙文的手上。
梦中的秋雨笙不停地在埋怨秋雨棠:“都是阿姐的错,阿姐明明知道黑鹰是高恒,为什么不采取行动?难不成,阿姐要像之前那般软弱,永远都护不住自己在乎的人吗?”
正当秋雨棠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时,身后传来了秋雨笙哀怨的控诉:“阿姐,都是阿姐的错。”
“嗯”,赵琦懒洋洋的回复了一句,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做你应该做的,让我知道你会为了出这个灵雀道观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秋雨棠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女子更为害怕,行为也变得更为的拘谨。
秋雨棠跪在地上,看着脸色苍白无力的秋雨笙说道:“不,不,阿姐也不想那样。”
年幼的傅瑶在学会走路之前,先学会了恨,她娘亲灌输她的恨意,父亲的冷落,主母的苛待……
她正欲开口,可见赵琦还在闭目,突然就不出声了,小心的在一旁候着。
见到傅瑶的第一眼,赵琦是这样说的,“你眼神,我喜欢,如果你能给我看你的决心,我也能送你一份大礼。”
明明她是傅太师的女儿,千金之躯,可是她却不得不对赵琦言听计从。
傅瑶的母亲只是个通房丫鬟,一次为了年幼的傅瑶得罪了当家主母姚氏,活活的被人绑在后院打死了,没了任何依靠的傅瑶在太师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那时的傅瑶还不懂赵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自己的姐姐和妹妹相继出了事。
此为不祥之兆,傅太师就更不待见傅瑶了。
秋雨棠心里乱得很,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傅瑶在灵雀道观生活了整整十一年,在这里她并没有收到什么应有的待遇,相反,倒是有个法号为妙文的道姑时常借着除秽的名义刁难傅瑶。
“一份你想要的,没有我却永远得不到,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待着这吗?”
听到赵琦的指示,女子这才回话:“我已按照先生的意思,事无巨细,处处忍让静山公主,只是这静山公主实在顽劣难懂,现今我也拿捏不准静山公主的心意,唯恐会让先生失望。”
一袭淡紫色的罗衣襦裙,淡雅端庄。
第一次见到赵琦的时候,傅瑶正被妙文安排挑水。
入选的女子被重新安排了住所,现在秋雨棠一个人住着,她觉得口干舌燥,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凭什么信你?”
即便赵琦没有睁眼看她,女子依旧笔直的站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那你要我怎么做?”
傅瑶虽为太师之女,但是却极为的不受宠。
她望了望赵琦送给自己的发簪,抿着嘴。
“凭我接下来要送你的这份礼物,就当是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后来,姚氏看傅瑶碍眼,联合府里的姨娘们在傅太师的耳边吹风,硬是将五岁不到的傅瑶送了出去,起初傅太师还会管管她的死活,后面索性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