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皇甫然就被院中一阵练武声吵醒了。
他起身推开窗,只见皇甫暲赤裸壮的上身,正虎虎生威地甩一竿长枪,疾风徐徐如龙蛇画步,枪光冷芒如寒星闪烁。皇甫暲一早就在这里热身,见院角的厢房窗户被推开了一角,顿时反手将长枪一掷,枪身死死钉在窗沿上嗡嗡作响,屋内传来摔倒的声音。
“出来吧,别偷看了。”皇甫暲拿起扎在腰间的衣摆擦了擦满头的汗。
皇甫然小心翼翼地从屋里爬出来,乖乖地在皇甫暲面前跪下。
皇甫暲好笑道:“怎么又跪下了,以后不用跪了。”
皇甫然乖巧地说:“儿子给爹下跪,是天经地的事情。”
这话让皇甫暲瞬间没绷住,仰头大笑之后,一脚勾起皇甫然的下巴,眼神玩味道:“你给亲爹也是这么跪?”
皇甫暲其实知道,这少年之所以这俯首帖耳,是怕自己流放他,虽然他一向没有迁怒他人的习惯,不过见到少年这么低眉顺眼的,心里恶趣味也忍不住想要作弄他。
鼻尖传来淡淡的雄性气息,皇甫暲虽换了双武靴,然而刚练了套枪,味道又起来了,混合原来靴内的皂荚气味直往皇甫然鼻子里钻。
皇甫然道:“没有……”
“那你这跪我?”皇甫暲冷笑了一声。
皇甫然立刻把头又叩下去,大声道:“儿子只是觉得……觉得……”
卡壳了,皇甫然哆嗦成一团,看好不可怜,皇甫暲忍笑,愠怒唬道:“觉得什么,说不出来丢去做军ji。”
话一出口,皇甫然随这句话猛得一抖,随后一股尿臊味散了开来。
皇甫暲没想到这孩子胆子这么小,连忙叫来张妈去准备热水,一手直接提在这倒霉孩子背上,像拎小鸡似的拎到房里的浴桶内。
突一入水,皇甫然呛了好几口,随即被皇甫暲提起来,好在是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倒不至于冷到感冒。
皇甫暲道:“胆子怎么这么小,爹刚才唬你的。”
皇甫然红眼眶,还是不敢说话,皇甫暲揉了揉他的头,拿瓢往他身上倒水,又吩咐张妈去准备干净衣服。
“你把老子新打理的院子都尿臭了。”皇甫暲淡淡道。
皇甫然都要哭了:“爹……对不起。”
皇甫暲懒得说话,大手搓在皇甫然身上,把皇甫然细嫩的身子搓得通红。
清洗干净后,皇甫暲把干净的衣服放到桶边,道:“以后不要这尿裤子了。”
皇甫然低头,脸烧得滚烫,皇甫暲的大手搓在他的身上,与他的肌肤接触,传来触电般的感受。又想到这个壮的男人昨晚才在自己耳边云雨过,连呼吸也急了起来。
皇甫暲见他不动有些奇怪,一摸额头,奇怪道:“感冒了,怎么这么烫。”他又往桶里看了一眼,马上哈哈大笑。
“年轻人火力就是旺,这都硬了。”皇甫暲戏谑用手比划了一下,道,“不过这传宗接代的玩意怎么就这么小呢,硬还没老子一半大。”
看见皇甫然一副要哭的子,皇甫暲笑道:“不逗你了,把衣服穿上,爹去巡营了。”
校场上,征辽大捷,军营中喜庆的气氛仍然没有消散,皇甫暲一本本看桌上的军务,外面士兵的Cao练声一阵阵传入帐内。
京城一向?事,皇甫暲下午看军官教头们带了一会兵,又去军武处参观了武器冶炼的过程,回到帐里本来想处理完这点军务就走,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黄磊走了进来,说是有人要见。
“是谁,要是那群笔杆子文官,就说我不在。”皇甫暲跑了一天,身上又臭了,是真的难受。
黄磊认真道:“不是,他说是很久以前将军的委托,怕将军不认得他了,所以拿来此物与将军看。”说将一小块石片递上来。
皇甫暲接过一看,登时眉头一跳。
“马上让他进来。”
马上就有一个身穿破烂的年轻猎户走了进来,见到皇甫暲直接就拜:“草民马征见过将军。”
皇甫暲直接一手拦住他的胳膊,道:“不用拜我,这么多年,可有收获?”
“家父已经于路上病逝,这是他去之前执意要给将军的。”马征打开包裹,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种子,还有一些植物的jing块,有一本陈年发黄的册子,皇甫暲认得出来,那是之前他自己亲手画的。
皇甫暲感叹道:“难为你父亲了。”
马征道:“将军不必感怀,如果不是八年前将军出手相救,我们一家人都要饿死了。”
皇甫暲闭眼:“可是此番路途遥远,非人力可及也。”随即,向黄磊道,“把府内的金子拿出来一半给他们,善待他们一家。”
黄磊和马征同时睁大双眼。
“一半黄金?”黄磊惊呼,“将军,这是否太多了。”
马征也说:“家父此番也是为了报答将军恩情,并不为钱财,且将军之前给的钱财已是十分丰厚。”
皇甫暲正色看马征,说:“你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