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峥下意识把手从傅青屿手里抽出,起身看向薄舒,“薄舒,你……回来了。”
他不知道薄舒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了多少,想要解释,又想起他前天被愤怒冲昏头脑和傅青屿上床的事,虽然薄舒在电话里没有怪他,可他违背契约跟傅青屿上床是事实,他又该怎么跟薄舒解释呢?
思及此,应峥默默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一旁的傅青屿正满心期待地等待应峥的答案,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在演戏,一时间失落、酸涩、怅然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离应峥比较近,能够清楚地捕捉到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愧疚,原本怦怦直跳的心越来越沉,直至沉入谷底,他低头看了眼空落的掌心,指尖微蜷,缓缓将手收紧,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空气中旖旎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玄关处的薄舒身上,后者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清雅柔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色,桃花眼里的坚冰一点点碎开,又成了那个眉眼含笑的温润青年,仿佛刚才那一瞬散发的慑人的寒芒是应峥的错觉。
应峥率先有所行动,越过傅青屿走向薄舒,帮他将门口的行李箱提了进来。
“累不累?”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应峥关心了一句。
薄舒沉默两秒,笑了笑,轻声道:“看到你就不累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屋内走,路过傅青屿时,应峥停下脚步,问:“傅总,我刚才演技还行吗?”他看似是在问傅青屿,实则是说给薄舒听,好让薄舒不要误会。
傅青屿表情略微有些僵硬,“还行。”
“那广电那边,就拜托傅总了。”
“……嗯。”
明明前一刻,应峥还在对他深情告白,薄舒一回来,应峥立马跟他拉开距离,用行动告诉他,刚才只是一场戏。
傅青屿心中涩然不已。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应峥了,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可他亲手把应峥推开了,又该如何让应峥回头找他,哪怕跟情爱无关,纯粹为了利益也行。
傅大总裁完全没意识到他卑微到了这个地步,最不喜欢潜规则那一套的他,竟心甘情愿地想当应峥的金主。
应峥还挺怕傅青屿出尔反尔的,得到这个答案,他不由松了一口气,把行李箱提进房间后,又去给薄舒倒了杯水。
接过应峥递来的水杯时,薄舒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向下一拉,应峥便坐在了他的身旁,他们对面,傅青屿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当着傅青屿的面,薄舒一脸倦怠地把头搁在应峥的肩上,垂下眸,把玩着应峥的左手,随口问傅青屿,“青屿哥,公司不忙吗,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无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烧,还掺杂着强烈的妒火,傅青屿雪白的面上一片冰霜,冷冷道:“我马上就回公司了。”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地提醒,“别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摩挲男人手背的动作一停,薄舒没有抬头,“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傅青屿指的是什么,他只给他三天时间跟应峥坦白,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听着两人打哑谜似得对话,应峥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抹疑惑,他没有多问,只是任由薄舒用指腹来回揉搓他的手背,力道有点重,那块皮肤很快泛红了。
简短的谈话后,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静默。
傅青屿终是受不了他们像普通情侣靠在一起,无形中把他隔绝在外,腾地一下起身,“我先走了。”每多看一秒,怒火跟妒火就多一分,他怕再待下去,就要失态冲上去将两人分开了。
薄舒这才抬起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慢走。”
等到傅青屿一走,薄舒脸上的笑容退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只套上人皮的鬼魅,直勾勾地盯着应峥,眼底渐渐蒙上一层令人心惊的红雾。
应峥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印象里,薄舒一直是温柔有度的,就连在床上最激情的时候都有所克制,从来不曾插入他的子宫,这是薄舒第一次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他,像是要将他拆入腹中,又像是要用一把刀刺入他的心脏。
以为薄舒还在生气他跟傅青屿告白的事,应峥张了张嘴,解释道:“我跟他没什么的,我……唔……”
话没说完,应峥被薄舒紧紧拥入怀里,微凉的唇贴了上来,用力堵住他的嘴,唇齿被撬开,灵活的舌头如蛇般在口腔里疯狂扫荡,不放过每一寸黏膜。
肺部的氧气被一点点夺走,应峥很快就被吻得喘不过气,舌头被咬破了,来不及咽下的津ye沿着嘴角流出。
脑海一阵晕眩,应峥脸憋得通红,两手无力地抵着薄舒的肩膀,试图把人推开,薄舒察觉到后,更加用力地抱紧应峥,力气大到要把他整个人嵌入体内。
仿佛一只处于失控边缘的野兽,薄舒贪婪地汲取着混合着鲜血的津ye,两手也没有闲着,呲啦一声撕开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