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14 Blue Period
「这是……酒厂?」
神甫打开一桶酒,用长勺探入,搅了搅拉出。一手玻璃杯,直接凌空接住了长勺流落的酒ye:「……差不多,这是秘密生产厂……这是我所编织的梦境场景,它用好理解的方式呈现而已。若非酒吧老板,正好有能力、也有动力去构思这个相对真实的月球,我也无法直接将这里的月球,和……那里直接勾连在一起。
「话说回来,你知道雪莉酒的酿造吧?菲诺、阿蒙迪亚多、奥罗罗梭,或者巴洛克尔达多?」
「有所耳闻。它需要三层橡木桶累加。新的酒ye,依靠葡萄酿造完毕後,加入最上层的桶。然後,取三或四分之一左右的混合酒ye,再加入第二层。第二层再抽出同比例的混合酒ye,加入最下层。
「是的。从最後一层的木桶抽出装瓶,而後销售。所有年份酿造的雪莉酒,就在这套酿造过程中,相互混合,活像一艘忒修斯之船。历经数十年以计的岁月之後,这些葡萄酒不见衰老,反倒成了演化多端、香气馥郁的酒。」神甫递了杯子过来。
「这也是某种隐喻吗?」威廉盯着杯中清亮的红木色:「它是一种概念上的酒?」
「可以这麽理解。」神甫直接地说:「它是由我所研究而成的一种解药。」
「什麽的解药?」
神甫话锋一转:「这一世,你对魔力和魔法的理解是怎样的?」
「魔法……魔力……」威廉忖度道:「老夫详细地观摩了『前威廉』留下的相关笔记,再结合了不少神秘学和哲学着作,大概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介意的话,可以说一说,我也可以和你交换情报。」
「唔……老夫倒也不是隐瞒的人,只是觉得自己探索出来的理论有些粗糙,并非可以直接拿来分享。」威廉笑道:「简单来说,便是『人心』。」
「愿闻其详。」
「在解答『我们是谁』的问题上,作答者会习惯去做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区隔。那麽,他便最自然地,用人类最为传统的方式,来提供一个较为普及的答案——提及一些事物,一些对作答者本人最有意义的事物——文化。人们用祖先、宗教、语言、历史、价值观、习俗和政体来明确自己的位置。明确自己不同於他人的位置。」
「嗯,那文化和人心、魔法,有什麽关联?」
「人心代代积累,产生文化;文化又潜移默化,影响成长在其间的人心。」威廉道。
他继续补充:「在地球这片魔力源,虽然暂时还不明白它为何存在的前因後果。但蛛丝马迹上,能够推断,它受人心所影响——无数的人心,一同构造了所有的魔法仪式:仪式的条件、种类、强弱、资质者的相容相性。
「我曾在不同的地区,使用同一魔法。但魔法结果是不尽相同的。大致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地区对魔法仪式相关的文化背景,认识越多,魔法仪式的效果越好。
「大致推测,不同的文明,会构造不同的魔法体系。在自身拥有一定灵性的前提下,可以研究对应的文明逻辑和典故。经由对应『文明』认可的仪式中,通过仔细的布置、动作和咒语,施法者便犹如获得了一道许可,立即有了资格,引发了魔力源的反应,实现魔法效果。」
「很有意思的想法,还有什麽需要补充吗?」
「唔……按现在的计算机观点,魔力源相当於一台不知是谁构筑的超级电脑。而人类的文化,也以一种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方式,在它的汇编语言上,构筑起了自己的程式语言(Programming Language)。而连接本地和远端超级电脑的介面,就是当地民众……这一部分,可以理解为计算机的『转译延迟』。民众越了解魔法背後的文化内涵,转译的速度和效果就越好。」
「很有意思的比喻。也就是说,魔法师,就是拥有程序编写和运行能力的程式设计师?」神甫点头。
「差不多。」
「那我来说说我这里的观点。」神甫转着盛满酒ye的玻璃杯:「这台计算机,其实是人类自己造的。」
「什…什麽?」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灵魂其实是一组特定的魔力信号吧?」
「八九分……」
「魔力信号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其实只要是生物,就有自己的灵魂,就有自己的魔力。但人类有智识,能够在本能之外,辨识『自我』、有理性地认知和改造世界。」神甫幽幽。
「是没错……」
「而这智慧背後,只是因为,人类基本上是『唯一』有能力,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存下超出了灵魂维持基本形态(本能)以外的魔力。这部分魔力,大多数的人只用了一小部分,来再构筑了『自我』和『智慧』。
「也就是说……还有一大部分……」
「还有一大部分,汇聚在一起,构筑了所谓的巨大魔力源。」神甫似乎很喜欢威廉的这种震惊:「我将它……称为『天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