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蒋楚风也没想到,符黛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带走。
一众下属连头都不敢抬,挂着冷汗任低沉的气压往自己身上压。
在暴怒之中的蒋楚风根本思考不了别的,韩元清听了下属的回话,多少清楚当时的情形。
就因为他们知道符黛是蒋楚风心头的宝,当时那番情况谁敢掉以轻心,若是一个妄动,不只符黛活不了,这满院子的人也得炸成灰。
有道是小人难防,蒋楚风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忽然冒出个符海仁来,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并斩草除根了。
蒋楚风虽有把我蒋成良逃不出越州城,可他若拿捏着符黛,他心里就慌得没了底。
蒋成良逃也罢死也罢,总之黛黛不能少一根头发。
符秋生也从未见过符海仁那发疯的样子,说是他干出来六亲不认的事也是有可能的,这一会已经愁得面容都萎靡了几分。
陈玉扶着头在沙发上抹眼泪,根本想都不敢想,一想心里头就跟针扎一样。
多拖一刻,符黛也就多一分危险。
韩元清把所有的人手都调了出去,连秦芹也联系过了。一时间,满城喧嚣,人走在路上就跟被猫追着的耗子一样,忙不迭闪躲。
符海仁亦对惧怕于蒋楚风,带着符黛冲破重围后,就直奔跟蒋成良约好的地方。
蒋成良不敢在外露面,一路上三十六计都使遍了,才躲藏在江湾底下的一艘破渔船里。
江湾附近没什么人烟,符海仁把车停进了一片树林子里,下车后鬼鬼祟祟瞧了许久,才拉开车门将符黛一把拉了下来。
符黛被蒙着眼睛,手还被反绑着,也不清楚自己来到了哪里。符海仁一拉她,她没站稳,双膝一下跪到了冷硬的地上。
符海仁是提着自己的脑袋赚这笔钱,害怕之下就如同着了魔,根本不管符黛怎么样,拖着她从地上站起来,朝着长满荒草的斜坡往下走去。
符黛疼得抽气,背后的手默默收紧,把装香料的荷包口又往开挠了挠。
早在符月那桩事开始,符黛就知道这个二叔是个没良心的,有这一日也不奇怪。只是不知他的胆子竟这样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不走运了。
“三爷!三爷!”符海仁揪着符黛靠近江湾,瞅着四下着急地叫唤着,看见蒋成良从破渔船里露出头来,因为兴奋眼眦都开始发红了,“三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蒋成良看着被他扯得东倒西歪的符黛,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叫了两个人出来把人带过来。
符海仁还存了个心眼,指着符黛的枪始终没放下去,见蒋成良的人要过来接手,反而在停下了步子。
“三爷……”
蒋成良看见符海仁发亮的眼神,朝一个手下扬了下手指,手下从渔船里拎了两个箱子出来,丢在了符海仁脚边。
箱子的锁扣不稳,崩开以后可以看见里面金灿灿的东西。
符海仁一下就将符黛放开,蹲到地上去翻看两口箱子。
摸着冰凉的金条和成沓的现金,符海仁的心砰砰跳着快要从喉咙眼出来,他忙不迭整理好箱子抱在怀里,朝蒋成良连连弓腰,“谢谢三爷!谢谢三爷!三爷交代我联系船的事也办好了,等六点准时来接三爷!”
蒋成良懒得同他说话,手里接下嘴边的半根烟,吐了口烟雾朝他挥手。
符海仁点头哈腰,顾不得箱子有多重,拎着就往回跑。
符海仁自知此番举动已经没办法在越州待下去了,连家都没想回,打算开着方才的车去码头,也找辆船先离开越州。
蒋成良站在渔船边,看着符海仁在半腰高的荒草里走得着急慌忙,不动神色地接过了手下的枪,朝着前头瞄准。
砰地一声,埋在荒草堆里啄食的麻雀四散飞去,前方的人影向前一扑,再没了动静。
“处理干净。”蒋成良放下很冒着硝烟的手枪,转而向一旁的符黛看去。
符黛听到那一声枪响,大抵也知道了符海仁的下场。与虎谋皮岂能长久,蒋成良这般连自己亲兄弟都能下狠手的人,对一条给自己卖力的狗又会留什么情面。
符黛微微一哂,却又浑身发凉,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却也不知晓。
虽说人多力量大,蒋楚风的人脉也广,可是此刻却犹如大海捞针,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有符黛的消息。
就是上次符黛被余秀娟掳走,蒋楚风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慌乱无神。
原本清除了鸿门叛变后的意气风发,现在消磨了没了丁点,脸上已经隐隐浮现了一丝疲惫。
蒋楚风将烟头捻进已经堆得溢出来的烟灰缸里,捏了捏发紧的额头,仰靠在椅子上没有言语,可神色之间却暴露着内心的情绪。
“九爷!”
蒋楚风听到人声,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紧紧盯着进门的下属。
下属见他这副样子,喉咙里的话滚了两滚,才小心地吐了出来:“在江湾附近找到了符海仁开的车子,但是还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