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不大,沙发靠墙放。
沙发前面是酒桌,酒桌上摆着冰桶跟骰子,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容樾坐在长沙发的正中央,旁边空落落的,没人敢坐。
“小柚,我带他们去隔壁包厢,待会儿来找你。”
武桐双手插兜,脚尖点了点地,高高扎起的长马尾跟着她的动作,也晃了晃。
话刚说完,武桐就走了。
李柚转身,望着武桐那道高高瘦瘦的背影,套着眼熟的小马甲。
走起路来还是一贯的速度,特别急,不爱等人,同伴都被她落在身后。
李柚杵在原地,几分钟前被武桐搭肩的心动,瞬间消失。
武桐人长得标致,性格也好。
俩人在一起后,吵架了也是武桐先低头,不管对错。
只有一点,是李柚深恶痛觉的。
武桐老放他鸽子,数都数不清。
第一次时,李柚表示理解,都是打工人,忙点很正常。
可次数多了,换谁,谁受得了?
手却不自觉地抚上肩头,像武桐手上的温度还残留着似的。
悲伤怀秋没几秒,就听见容樾喊他:“你站那儿当门神吗?”
行吧,打工仔不配拥有爱情。
酒吧里的灯光暗,靠墙只有一处射灯。
明暗之间,容樾的坐姿都换了好几个。
从端坐,变架腿,再到躺坐。
秒变颓废宅男,懒散气质暴露无遗。
李柚走向沙发,在容樾坐着的沙发跟沙发边放着的高脚凳之间,选了高脚凳。
屁股刚沾上凳子,还没坐热乎,坐那头的容樾丢过来一样东西。
李柚捡起,发现是一包软糖,上面还画着一只丑萌的黑熊。
“老板,你这是给我的啊?”李柚想说,自己最近牙疼,吃不得太甜的东西。
容樾歪头枕在沙发靠背上,乌软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算计,他挑着嘴角,望向李柚,轻声开口:“你把软糖交给乌乌,不要说多余的话,给他之后不要急着回来,在那多待一会儿。”
这可真是难为李柚了,前女友也在那呀……
李柚磨磨蹭蹭的不肯起身,脸皱得像苦瓜。
似是奇怪李柚怎么还没动静,容樾转头瞥了他一眼,心下是一阵好笑,从风衣里掏出手机,给李柚转了一笔劳务费。
动作完,容樾扬起手机,在李柚面前摇了摇,手腕白得晃眼。
偷摸瞄了眼金额,李柚立马站起身,掐着软糖就冲出去了。
这副猴急样儿,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软糖,是手榴弹。
等李柚到了隔壁,杵门口纠结了半天,正巧被武桐看见了,武桐大步跨过来,揽住李柚的肩膀,脸上的惊喜掩不住,笑着说:“小柚,我刚想过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了。”
瞧着武桐的表情不似作假,李柚也松了口气,之前俩人的恋情以失败告终,是他提的分手。
武桐人这么好,想必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儿吧?
被武桐拉着进包厢,李柚四处张望找乌乌。
这个包厢大是大,可也架不住人多。
找了一会儿,终于,李柚在一个狭小的吧台后面发现了乌乌。
李柚走过去,中间还被人踩了好几脚,等到了吧台前方的时候,脚上的鞋面全是脚印。
“你好,乌先生,乌先生?”
李柚喊了两声,乌乌才听见。
乌乌不想让人看见他脸上的失落,于是一直蹲在吧台后面,这块位置没什么人,周千宇跟赵衍都去喝酒了,不会有人来烦他。
突然被人喊,乌乌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了半晌才回头。
李柚只见,这个块头大得有他两个的男人,留着刺人的寸头,眉毛很粗,瞳孔又黑又亮,还含着一丝水光,眼尾飞着一抹淡粉,嘴唇张圆,似是很惊讶的样子。
好像……在哭?
一直跟在李柚身后,鞋面干干净净的武桐出声:“乌乌?你不去喝酒,躲这儿干嘛?谁欺负你了?”
乌乌给周千宇做武替,在武桐面前也混了个眼熟,这会子也看出乌乌的状态不好。
“没,我不喜欢酒味,也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
乌乌弓着身子看地,躲开李柚探究的目光。
他认识这个人,每次都跟在容樾身边。
李柚见乌乌这副模样,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才是白混这么些年。
明显就是他老板始乱终弃!
之前还你侬我侬的,几天没见面就换了个态度,搞得小黑皮躲起来哭。
不想理黑皮的时候,就一个消息都不发。
想占便宜的时候,又让他来送东西,还是一包两块钱就买得到的软糖。
老板就是一个大渣男!还抠!
李柚在内心愤世嫉俗,替人抱不平,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