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感觉自己像是熬了十个通宵赶论文死线那么累,仿佛从此就能长眠不醒。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有人拿了条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掉了一身黏糊糊的汗ye,下体还钝痛着,林臻一点扑腾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地任由对方摆弄。
擦过了全身,每个毛孔都舒舒服服地打开,林臻紧闭着眼睛,继续睡觉,对方却不遂他的愿,一直来弄他,揉揉肚子摸摸脸,手脚都没放过,比宿舍里的蚊子还要烦人上万倍。
林臻一个没有起床气的人,硬生生被逼到了想要发火大喊,然而他嗓子哭得难受,努力了半天,只沙哑地嘟囔了句:“我困……你再动我生气了。真的。”
“臻臻,喝口水再睡。”沈述南轻轻地说。
“……不喝。”林臻拒绝。
他胡乱地挥手去打那两只作乱的手,一巴掌拍在沈述南光裸的腰上,只摸到了柔韧的肌rou。沈述南反客为主,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从肘关慢慢地摸到了手腕,才把他放开了。
这种摸人的方式,能把人摸起一身鸡皮疙瘩,十分腻歪。
早上快九点,天已经大亮。房间里的窗帘并不厚重,透进来点隐约的光。沈述南几乎是一夜没睡觉,后半夜听着林臻的呼吸倒是闭上了眼睛,瞌睡一阵,就忍不住再醒过来去确认林臻的存在。
林臻现在躺在他的床上睡觉。
所谓,梦寐以求。
林臻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昏睡。沈述南就一只手支着脑袋,魔怔般地在一片昏暗里看着他的睡颜。林臻右边眼睛下方,眼睑的位置有个小小的黑痣,他睫毛长,不仔细看,其实看不清楚。
他曾经听林臻抱怨过这颗痣,说看起来很怪,很丑,像是没洗干净脸。但沈述南很喜欢,见到林臻的第一面,短短的眼神相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特征。
他见林臻又睡着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摸一下那颗小痣。
“沈述南!”林臻痛苦地翻了个身,把脸从枕头里转出来,咬牙切齿地叫道。
林臻脸上皱成一团,沈述南撑起身子,问:“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我说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很难理解吗?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上了我一晚上,不对,一个月,还不让人放一天假是不是?我浑身疼……”
林臻是真生气,他说了几句,越想越憋屈,情绪隐隐有要爆发的趋势。
“先骗我,让你停你不停,现在又不让我睡觉……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累,你只知道自己爽!过高频率的性生活会阻碍智力行为的!是,你智商高,了不起,我本来就不聪明啊……”
林臻闭着眼睛,控诉。
到底为什么……这么……
一时间,沈述南嗓子发干。他突然觉得,自己能暗恋林臻这么长时间,表面上还装得若无其事,挺厉害的。
最受折磨的人绝对是他。
沈述南知道林臻睡醒起来,大概率会生气,很生气。他甚至想好了,要用什么样的表现,什么样的说辞,安抚林臻的情绪。他盘算了很久,全白费了。他连自己的情绪都快控制不住了。
本来灼烧一夜,美梦成真的那种狂热,在短暂满足平息后,再度翻腾起来,只有亲吻,拥抱,占有时才能够片刻地得到发泄。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又很熟悉,从他认识林臻的第一天起,成为了他身体里的自然反应,并且长久相伴。
林臻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沈述南默默地修正他的说法,不敢再扰人清梦,蹑手蹑脚地起来套上了裤子,出去关上了房门。
他一出来,茫然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甚至想下楼去跑上几圈,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从奇怪的状态里,把自己剥离出来。
沈述南又洗了把脸,决定去厨房弄点东西给林臻吃,他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折腾了那么久,醒过来一定会饿。
林臻一觉睡到了下午。
他醒过来,身上仍然有那种被过度消耗留下来的浓烈疲惫,腰胯那一段酸痛得不行。再想起昨天晚上,沈述南那种要把他做死在床上的劲头,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安慰自己。
今天把充气娃娃带回去,一切就结束了…吧?
他还在床头上发呆,沈述南推开门进来,只穿了条长裤,裤腰还松松垮垮地没弄好,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见他醒了,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扶着门框问:“饿了吗?”
他态度很自然,和昨晚的疯狂判若两人。
被沈述南这么一问,林臻的胃才迟来地发出了抗议,他顿时感觉自己饿得头晕,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你不能把衣服穿好吗?”
沈述南从善如流地走到衣柜前,找了件衣服套上,重新问他:“饿了吗?”
……很怪。
林臻有气无力地说:“我……不饿。我要回宿舍。”
他撑着身子想要下床,牵动大腿内侧的肌rou,软绵绵地又倒在了床上,甚至眼前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