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秋晚上收到秦筝的微信,说不用去接她了,她跟别人一起去。但他昨天听吴山无意中提起江南烟明晚要跟XX企业的老总一起吃饭,他可不知道,除了江南烟,秦筝跟夏花还有别的什么交集。
第二天看到她挽着一个翩翩少年步入现场,才恍悟,原来那个“别人”是晏寒竹。
晏寒竹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意外地跟某桌一位男士对上眼神,凝神一看,记起他们曾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夏花走在前引他们入座,恰好是走向男士那桌。
耳边听到她问秦筝,“安排你们跟温庭秋同桌没问题吧?”
秦筝回,“可以的。”
晏寒竹细心地捕捉到夏花偷看他,他不明所以,却也不甚在意。
安排好两人后夏花就去忙了,眼看秦筝提了提裙摆即将坐在温庭秋旁边,晏寒竹抢先一步拉开隔座的椅子,秦筝便转了个方向坐了另张椅子。
温庭秋隔着晏寒竹打量秦筝,今晚她身穿水粉色长裙,把温柔展现得淋漓尽致。长发微卷,妆容Jing致,左边的头发被拨到耳后,露出璀璨的耳环。还没看清楚耳环的样式,视线就被晏寒竹的后脑勺挡住了,他给秦筝倒了杯白水,提着水壶侧头问庭秋,“你要吗?”
庭秋摆手拒绝,晏便给自己倒了半杯。
趁着晏喝水的时候,温庭秋对秦筝说,“还以为秦同学会跟江南烟一起来。”
“她有工作。”秦筝礼貌回答。
晏寒竹不满温庭秋对秦筝的称呼,插话道,“你认识烟姐?”
“工作上有交集。”温庭秋回眼看晏寒竹,“你就是秦同学的弟弟吧?”
晏寒竹眉头一皱,“我不是她弟弟。”
“哦?”温庭秋意味深长道,“可上次在机场,秦同学说是专门来接她弟弟的。”
“……”
晏寒竹虽早已明了秦筝的心意,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这种话时,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生气,不是对别人,而是气自己。
因为这句话,偷摸着把共同出席的这场宴会当作约会的他,一下子对接下来的开展没了兴趣。
而夏花每年的生日宴会最大的看点就是“礼物拍卖”。
所谓的“礼物拍卖”,就是她会把所有宾客送她的生日礼物拿来拍卖,所得的费用她会全部用于慈善事业。目前为止,她已经建立了12所希望小学,去年一次性建立了两所。
“我记得刚开始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才11岁,那年的礼物拍卖了2万块,其中1万6是我爸私底下转账给叔叔阿姨让他们支持我的。那一年,我用这2万块资助了我的一位朋友,我永远记得他眼眶通红地跟我道谢。即使那天乌云阵阵算不上一个好天气,但我觉得那是我一生中最晴朗的一天。”
“各位,冰心说过,‘在我们的新社会里,这种助人为乐的新风尚,可以说是天天在发生,处处在发生。’而今晚,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现在服务员分发的是接下来的拍卖物品清单,每一笔成交我们都会一一记录,款项捐赠后所有的账目明细也会发给捐赠人查阅。”
台上夏花还在激情演讲,秦筝听得聚Jing会神。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性质的宴会,新奇的同时又觉得庆幸——原来大家都这么善良。
晏寒竹拿着清单扫了一眼,果真有烟姐说的那个礼物。
最开始拍卖的是一个限量款名牌包,秦筝没有兴趣,开始低头看清单。一整列下来,最贵的应当是那款跑车,她猜是夏花父母送她的生日礼物,其他的无非就是名酒、首饰之类的。
噫?秦筝眼睛一亮,居然有一方端砚。
她第一反应是送礼人一点都不了解夏花,就连她这个不是朋友的人都知道,夏花最讨厌读书,送她端砚莫不是想让她研墨写字?
她仔细看物品介绍,看完后眼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原来是赝品……要说她为什么知道是赝品,是因为她知道真品在楼家。这方端砚在十几年前,被楼父抢先温父一步购买,说是买回去给他儿子蘸墨练毛笔字。记不起是为什么了,反正秦筝一直对这方端砚情有独钟,没有得到便更挂念,温父知道她心思,也从没断过买过来的念头,但楼家一直不曾有意愿出手。
“接下来拍卖的物品是宋代端砚,起拍价人民币2万元,最低加价5千,各位请开始。”
这起拍价更让秦筝确认那是赝品无误。
在座的没有多少对古玩有兴趣,有兴趣的也不玩文房四宝,晏寒竹成了举牌第一人。
“两万五千元,还有人吗?”拍卖师问道。
话落,旁边的温庭秋举了牌。
“三万元。”
晏寒竹又举。
“三万五千元。”
温庭秋举。
“四万元。”
晏寒竹再举,被秦筝拉了拉手臂,“算了。”
晏寒竹说话的同时也在举牌,“你不是从小就中意这方端砚?”
“我中意真品,但犯不着买个赝品在家里睹物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