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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这栋大楼,望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丰城。
在我昏迷的时候,邱月棠带我乘坐私人飞机,离开宿城来到了丰城,来到了他的地盘。
邱默筠似乎回公司了,我没有再见到他,楼下停放着昂贵的黑色车辆,站在一旁的保镖见我们出来,沉默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邱月棠催促我,“老公,我们先回家吧。”
“我要回宿城。”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提出的要求被他委婉拒绝,“我们先回家,办完婚礼再回宿城吧。”
“你是在要挟我吗?在法律意义上我们已经结婚了,我还能跑到哪里?”
因为邱家父子,我对初次来到的丰城厌屋及乌,即便这里是所有人争破头想要扎根立足的寸土寸金大都市,物欲横流,灯红酒绿,可我没有任何归属感。
这里不是我的家。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邱月棠神色不变,用看似温婉实则不容拒绝的语气,柔声道:“老公,三天后就是婚礼了,来回奔波好麻烦呀,等结了婚再走,好不好嘛?”
明明乘坐私人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回去,他只字不提,面带羞涩。
“而且今天是我们登记结婚的第一晚,我想带老公回家住。”
高入云霄的高楼大厦将这座大城市围成了一口深井,渺小的我们在这口井中无力攀爬,怎么都爬不出去。
我望着车窗外陌生的商场和写字楼,目之所及都是穿着Jing致制服的上班族,仿佛丰城不存在贫民窟和下层人,这是一个我从未踏足过的云端城市。
一刻钟后,车停在邱家大门前,我以为要下车了,门口的保镖打开大门,司机继续开车往里走。
邱月棠解释说:“爸爸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所以我住在里面那栋楼,平常也都是从侧门出入,避免被别人看见,不过以后我们都可以从正门走啦。”
经过几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到达幽静的深处。
我下车,草草环视一圈,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吗,怎么还要举报婚礼公之于众,不怕被当作把柄了?”
邱月棠挽住我手臂,身子倚向我,十分高兴,“我想要一场隆重的婚礼,但爸爸说要低调一点,所以到时候只会邀请比较重要的人。不过他们知道了,别人就会知道的。”
他含情脉脉,兀自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我的心却是一紧。
原以为忍气吞声容忍这桩不情愿的婚姻就够了,他竟要大肆宣扬,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记得我是邱家的女婿,在外人看来无比光荣显赫的身份却是我的屈辱印记。
可我无法拒绝,从签下结婚承诺书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邱家的掌中之物。
一路上到处都能看到恭恭敬敬的佣人,但为了隐藏邱月棠的存在和病情,他别墅里的佣人并不多,只有打扫卫生、做饭的两名女佣和一个利落能干的中年管家。
我们面对面吃晚饭,邱月棠的脸上泛起喜色,“以前总是我一个人吃饭,以后,就有老公陪着我了。”
我一顿,竭力封住冷心冷情,不对他产生任何的怜惜与柔情。
我需要时刻谨记我们婚姻的实质是强迫和威胁,而他是帮凶和受益者。
饭后,管家拿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提醒道:“小少爷,该吃药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邱月棠都是避开我偷偷吃药,现在他不再掩饰,习以为常地接过来药咽下。
等管家退下,我放下筷子,直接问:“你吃的是什么药?有什么作用?”
邱月棠一愣,坦诚地回答:“一共五种药,三种可以抑制omega激素成长,我从小每天都吃,另外两种是减缓它们带来的副作用,比如头痛易怒,Jing神失控。”
闻言,我皱起眉,嗤笑一声,“为了减缓药物的副作用再吃另一种药,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邱月棠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危害性无异于慢性毒药,迟早有一天他会对所有药物免疫,无药可救,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即便是自己的命。
他没有接我的回,开心地双手托脸,“老公是在担心我吗?”
我神色一冷,没理他,站起身独自上了楼。
为了营造绝对安静舒心的环境,这栋别墅里只有一间卧室,我别无选择,只能和他同睡。
但我不愿和他正面接触,于是趁他还没上来,我迅速冲洗身体上了床,等他推开卧室的门,我已经背对着他假装睡着了。
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在观察我是否真的睡着了,脚步声走近,我屏息凝神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可他最终没走过来,转身去了浴室。
片刻,淋浴声消失,他安静地走出来擦拭。
等了很久他都没发出声响,我悬起的警惕和防备也渐渐支撑不住,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