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玺自是不想惹恼了他,忙收回手来,心想着如何将人哄软些儿了才好。哪知只这一愣的工夫,那程玉笙竟已是胡乱裹了外袍,冲出门去了。
这边何连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又是怕跟出门去将事情闹开,辱了翰林的名声;又是恐那人衣衫不整,到外头可要遭罪。踌躇半晌,才一咬牙,追出门去。此时却哪还能见得程玉笙人影。捉过一个龟奴来问,只说是方才出去了,并没见又甚麽不妥。这边忙是出了撷花院去沿来路一道往回找,末了儿也没见着人,只得是悻悻而归。
再说程玉笙,那当儿光了身子只裹一件外袍便出门去,只是因他那袍子长厚,裹紧了倒也瞧不出甚麽异样。於是强作了镇定出了撷花院,还唤了一个小厮到自家去差轿子来接;也不肯说是到勾栏,只念了两条街外的一个饭庄名号。而後硬是自个儿光着脚走了两条街,到那饭庄门口等着。待那轿子来时你再看他:已给冻得浑身瑟瑟,面上惨白,嘴唇儿都紫了。回到家後却又不敢吱声儿,只道是天气寒凉叫下人给煮了碗姜汤喝,又将身上里里外外洗涮了一个乾净,这才上床躺下。而後是好一宿辗转反侧,羞愤难眠,直至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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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LZ短小了……
第九回
上回说到程翰林叫那表兄折腾罢了,衣衫不整回到府里。之後却是大病了一场,接连几日闭门休养,拒不见客。
只说那何连玺早便从郑生处打听得了消息,巴巴儿地上门探访,不想却连吃几回闭门羹,闹了一个灰头土脸。饶是着急,也只能枉自操心,连人一面儿也见不得。结果几天来这何生是茶不思饭不想,整个儿人都瘦了些许;每念及此,还要自奇怪一番:本想着与那翰林春`宵度罢,应是能缓一缓相思;却不想这一回罢了,竟是更教人朝念暮想、牵肠挂肚,实不晓得如何才好。
如此过了约有十日,程玉笙才好转些了。只是一念起当初那宿里,仍是浑身异样,似有些东西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好生难受。更有糟糕些的,有一回还做起了春`梦,梦见他叫那表兄肏得声喘浪吟,扭腰摆臀,百般凑趣儿,放`荡不堪。一觉醒来只觉着身下头湿凉一片,竟是泄了淫精。这一遭可把程玉笙吓得不轻:本认定了自个儿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难不成骨头里竟是个浪荡胚;此回叫人开了淫窍,以後还不定要成甚麽下贱德行。如此一番胡乱思索,不觉又是烦恼徒增。
可巧这当儿有帖送至,邀翰林去给几个监生讲书的,时界就在个几日过後。程玉笙一番寻思,这长久闷在家中恐怕有异,心里头空闲着,便难免作生出别的念头来。倒不如多找些忙活来做,兴许能忘了那糟心事。如此便应下了。
再隔了有三五日,翰林便如约去了讲学的那一处府院。下了轿子,先叫几个小厮引着入了正厅,随後便有一监院领了几个学生来请见。程玉笙略微一瞥,见都是得体的模样,心里头稍有几分满意。那几学生也忙恭恭敬敬行了礼,一一报了名字,算是拜过。而後便由那监院领着,众人齐穿过一个花园,入了府内另一侧的学堂里头。
待各人入了座,翰林也不多作寒暄,直便翻开书册,讲起文章来。如此半晌,言者彬彬,受者乾乾,一时间院内只闻书声,不见他事也。
却说那程玉笙本不是多话的人,讲了约半个时辰,已是有些乏了,便将书合了放在一旁案上,打发学生从方才讲的那段中拟出一个题目,自个儿则坐到一旁端起了茶盏来。呷了半口,却又嫌那茶水有些凉,唤了小厮去沏新的。不多一会儿人便回来了。程玉笙正低头翻书,只抬手将茶盏往前推了一推。那人却不来倒水,只杵在前头不动。程玉笙觉了不对,再瞅眼前那锦缎的衣襟,绝不是小厮的行头;这才放下了书去瞧人。这一抬眼,却是心下一惊,竟有副再不愿见着的嘴脸摆在了跟前。就见那人拱手行了一礼,嬉皮笑脸道:“学生何连玺来迟,望老师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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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把所有诗词都看了一遍,大家可真好情致……
LZ羞愧地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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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上)
程玉笙见了他,不由是气得抓紧了茶碗,手指尖儿都泛白了。好在那何连玺并不多说,自便走去了最後头,挨了一个墙角来坐下,一副气定神闲的讨打模样。您若要问今回这何老板怎找上门来的?这可容易,不过又是从郑生那儿打听得了消息,而後使钱通了门路,同那些个监生一道听讲罢了。
此时有他在後头坐着,前边那翰林自也不得踏实;才坐了不多一会儿,就叫那浪荡子瞅得有如芒刺在背,手脚也不知如何摆放了。如此又怕人瞧出端倪,只得强作个镇定态度,拿了书站起身儿,一一评点起学生方才拟的题目来。却说那何连玺一见他那正经模样,心里头更似有鸡毛掸子撩拨,痒个不住,恨不能将人那一身体面衣裳全剥了去才好。他这忍上一阵,又觉那鸡毛愈挠愈烈,索性便开了口朝前头道:“学生有事求教,请老师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