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姜琴身上了。
王大妈本就是一半想聊天,一半想打听现况的,她才好在下次三姑六婆聚会聊天时有最新情报可讲。
「话说……阿琴还是没回来啊?」王大妈用着她自以为很小声,其实站在十步远以外都能清楚听见的音量讲。
「呃……嗯……」许大个一愣,终究还是老实说了,他婆娘没消没息也不是秘密,全村的人都知道,甚至连许小军不是他的种,也早就传透了。
「唉,她也真是的!小孩子这麽小,她也放得下!怎麽她这个当妈的会这麽狠心。」王大妈探听消息归探听,却也是真的替许家难过。
「其实、其实阿琴没那麽坏啦……」再怎麽样,好歹还是自家婆娘,许大个虽然个性憨厚,但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一个娃一块肉,小兵小军都是她身上割下来的,搞不好是有什麽苦衷……」
王大妈夸张的叹口气,就许大个这德性,绿帽都绿油油的戴在头上游街示众了,也就他还会说他女人有苦衷。
又碎碎念了几句,王大妈这才离开,让许大个端着早就凉掉的菜盘回房。
一进家里,许大个就吓了一跳,他和王大妈讲的时间不算短,外头天都黑了,可屋里却没开灯,许小兵竟然表情阴沉的站在门边。
许大个正想让他去开灯,可许小兵打断他的话:「不要替她说好话!」
平常的许小兵从没用这种语气和许大个说过话,许大个吓了好大一跳,但真正吓到他的,与其是许小兵的语气,不如说是许小兵眼里的恨意。
才八、九岁大的孩子,许小兵却真的是恨着他的母亲,那个抛下爸爸、抛下弟弟,抛下他的女人。
许大个懵了,对於姜琴的事,许小兵平常的行为表现可说是不太在意,有时许小军吵着要妈妈,他也不会生气,只是细声细气的跟还只是奶娃子的许小军讲,妈妈不在,没关系,哥哥在。
他一直以为许小兵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可是许大个现在知道了,许小兵只是装做不在意罢了。
那天晚上,父子三人吃了一顿沉默的晚餐(许小军这时还小,吃的是奶粉)。
吃过饭,许大个回了自个房间,拿了一个小包出来,招手叫许小兵到客厅。
让许小兵坐在自己身边,许大个把手上的包打开,里头是一本全国通用的存摺。
许小兵没说话,眼睛盯着存摺上的名字,已经念国小三年级的他知道,那是他的名字。
「这是,你妈在城里帮你开的帐号。」许大个的声音很乾涩的说:「她让我别告诉你。
「其实,你妈一直有打钱回来,说是让你治病的。
「可我没有用这些钱,我都帮你存着,等你长大再拿去用。
「所以,你别恨她。」
许小兵听了还是沉默着,落在存摺上的视线没有移动,许大个实在猜不透自己儿子在想什麽。
但该说的,他也都说完了,本来就是个口拙的男人,对着儿子他也不知该说什麽,就把存摺本递到许小兵手上,许大个独自回房休息了。
那一晚,许小兵拿着存摺,安静的在房间里想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许家三人吃完早餐(许小军还是喝奶,废话了),许小兵拿出什麽,递给许大个。
「?」许大个反射性的接过来,仔细一看是昨晚才给许小兵的存摺本。
「取出来用吧,爸爸。」许小兵淡淡的说:「我的病,小军的奶粉尿布,都要花钱。」
做为许小兵的父亲,不是那麽懂孩子的许大个,也隐隐约约知道,许小兵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先不说从那之後,对於三姑六婆的闲言闲语,他再也没有那麽大的反应,许大个也无意间听到许小兵安抚闹着要妈妈的许小军说,妈妈去城里赚钱养我们,哥哥照顾你,之类的。
许小兵就是这麽一个成熟懂事的孩子,许大个一直这麽认为。
也因此,这天迎接他回家的阵丈着实让他吓到了。
干完当天的活,许大个才一回家,一脚都还没跨进门坎,就听到屋里传来许小兵尖锐的叫骂声。
「怎麽了?怎麽了!?」三步并作两步,许大个急忙进了客厅,看到的是相互怒视的两个孩子。
看到许大个,许小兵气得涨红着脸,大声的告状:「小军不听话!还和我顶嘴!没做弟弟的样子!」
这景象从未发生过,许大个甚至要怀疑他家孩子被人换过了,最疼爱许小军的许小兵怎麽可能这样骂他的弟弟。
许小军也一反往常黏着哥哥的模样,也许是想着有爸爸当他靠山,脆生生的童声大喊:「我就说不要了!哥哥最讨厌了!」
这一讲,许小兵气极了,只觉得养了头小白眼狼,一气之下心里没想的话都说了出来:「好!讨厌是不是!那我也讨厌这种你!我不要这种弟弟了!」
许小军吓到了,原本还忍在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夺眶而出,连同着委屈的嚎叫声:「哥哥不要不要我!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