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初醒来之后,只感觉自己左边手臂被人紧紧抱着。
因为不是枕着的姿势,算不上酸麻,只是像被什么咯着。袁初低头一看,白子悠将他的手臂抱在胸前,胸脯紧紧贴着他的手肘,睡得香甜而安静。
洛文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醒了,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穿上静悄悄地出去了。
袁初的开机时间太长,慢悠悠地去刷牙漱口洗脸,回来的时候白子悠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他。
应该是被他吵醒了。
袁初坐上床,白子悠又主动地缠上来。他的rouxue里还含着袁初的Jingye,就算可能并不干净也不舍得清理。
袁初揉揉白子悠的头发:“醒了?”
白子悠舒服地眯着眼,昂着头,去接受袁初的抚摸。“嗯……”
“陈总那件事,你可以和我说一下什么情况,我还是很好奇。”袁初开口。
不难推断,陈总应该是知道自己正在面临着什么的,这样才会不惜花高价雇佣灵异能力者来保护他。
而在陈总被逮捕后,各方面协调之迅速,也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次没有准备的行动。
白子悠垂眸思考了一下,开口:
“……其实我布了一场局。”
“三年前,我的生父母死亡,股份被萨朗波其余股东瓜分……不,应该说,时间可以往回到更早。”
“我所在的Jing神病院,其实就是萨朗波控股的。”白子悠说。
“你不是被你……”
“是,我是被我生父母送进Jing神病院的。”白子悠云淡风轻地说,“我在里面待了三年,几乎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直到三年前,他们死了,我才有机会出来。”
白子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袁初刚刚问的那个课题:“我出来之后,配合白书剑,我们设置了一些东西,陈总只是其中的一个小人物。借用他对鬼的恐惧,煽动他偷取萨朗波的现金流,再把他送进监狱,其实一举一动都是可以预料的。涉及鬼,他不会那么容易出来,名下房产也会没收。对于其他股东,也会有相应处理。”
“名下房产那么容易没收吗?”袁初问。
白子悠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萨朗波对我来说只是一具空壳,我在三年前就已经着手进入新的市场,借用白书剑的关系,先用外资投标与萨朗波竞争,投中之后再找理由撤出,干扰萨朗波的生意,让这个项目停摆,自己再在他们忙着做大市场的时候去发掘新的市场,壮大我手下的公司。我也会分享一部分股份给有足够实力的企业,转移风险,分享利润。而萨朗波过得再惨,也不关我的事。”
白子悠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新公司周转比较紧张,不然袁初哥想找我借钱的时候,我其实手上不应该只有一两千万的。”
袁初:“……你不是医学生吗!”
这题超纲了啊!
怎么越听白子悠这人越像反派呢?他是不是开局站错阵营了?
“我是。”白子悠笑。“其实很多事情我管不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萨朗波在我进Jing神病院之前就已经知道鬼的存在了,他们在养鬼。他们瓜分股份,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什么?”袁初惊诧。
从张小丹那儿,袁初其实就意识到有人在养鬼。但这样的猜测和听到白子悠亲口说出来感受完全不同。
“我的生父母清楚,养鬼是个商机。鬼根植于人类的认知局限性,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就如同人类的衣食住行。只要煽动恐惧,养育鬼的存在,总会有商机产生,”白子悠接着说,“但他们不会在意这点,他们只是恐惧账户上的数字开始因为鬼的产生而变少了,所以他们也要养鬼。他们做的事情,和萨朗波的其他股东没有区别。但同样地,其他股东也清楚这件事情。”
“因为钱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而商业的本质是一种集资。你掌控了人们的习惯和欲望,你就掌控了商机。”
一个人得到全世界每个人给的一块钱,就拥有了几十亿。而他需要思考的,只是究竟怎么得到每个人身上那一块钱。
而获得的方法,就像有人需要吃饭喝水,就总有生产吃饭喝水的商户。
如果人们不怕鬼,那就让人们怕鬼。
如果没有鬼,那就让鬼肆虐。
白子悠知道袁初想要了解的是什么,也在和袁初挑着重点解释。
“这可是鬼啊?”袁初有些疑惑。
不过很快他也释然了,对萨朗波的高层来说来说,创造再多鬼,形成更多影响,在他们眼里仅仅是账户上的一串数字而已。
如果账户上的数字减少,那才是让他们焦虑的事情——即使数字已经够多了。
至于被养鬼的人经历了什么,养鬼的人接触不到,也不会懂。
责任被层层分解,不会大到把一个人压垮,也不至于真正让人产生道德上的负担。
白子悠摇摇头:“他们不会在意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