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密切监视张小丹,他已经用威胁、恐吓、残杀等手段卷走地方财政千万元,这次到我们市一定有目的。你之前说他身边那个人,是萨朗波的小股东之一,萨朗波体量很大,张小丹被收买成为幕僚,未必没有下一步动作。”
姚元元的声音通过免提传来,袁初打开水龙头,洗手,开口:“抓了通缉令上的人,我有加班费吗?”
再怎么说,这个人风险极大,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肯定有相当的本事。这种类型的男人,只会顾着自身账目上的数字增长,看不到自己的行为会对地方财政和民生带来什么影响。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钱只是他们账户上会让他们愉悦的一个数字,但对于底层最需要钱的人来说,钱就不仅仅是数字那么简单。
人怕恶人,鬼怕恶鬼。穷凶极恶的人,最难处理。
“……其实你可以不用冒这个风险的,两地警方很快就会过来了,你放假,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姚元元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身上鬼气森森,未必是人能解决的问题,没点本事,卷不走上千万赃款。”
袁初慢悠悠地开口。
“……嗯?”
正洗着手,袁初就发现有点不对。
水龙头里的水由清澈渗出粉红,再渐渐掺入几丝血红。浓郁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在他的鼻端,袁初没有动,任由鲜红的血ye滑过他的指缝之间。
血从水龙头口涌出来,打shi整个洗手盆,被抽水口抽走,留下血珠和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他自己定的酒店客房。
浴室一下变得极暗,袁初朝着面前的镜子看去。
镜子里的人仍然低着头,眼神却往上,死死锁着镜子外的袁初的脸,露出大片的眼白。
镜子之中,本来明亮的酒店场景是一片昏暗,袁初修长手指上浇的血水往上蔓延,像密布的蛛网一点点往上,渗透入镜子里的袁初的袖口,打shi本来浅色的袖口布料,由下往上浸染成血色。
而镜子中袁初的身后,一个被巨大的钩子挂在空中的无头男尸,正身体无力地摇晃着。
“咯吱……咯吱……”
男尸的手脚都软软地垂落,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它在随着摇晃的次数,一点一点地接近镜子中的袁初。
而镜子中的袁初,依旧在死死地盯着袁初本人。
“……袁初?袁初?”姚元元的声音从免提电话中响起,把袁初的注意力拉回。
再去看镜子,哪儿还有什么血水、Yin暗的画面?
一切明朗如常。
“真扫兴。”袁初嘟囔了一声,继续洗手,又觉得有些不对,拿起来闻了闻。
浓郁的血腥味。
袁初的神色冷了。
“元元,这里没事,没什么就先挂了。”袁初开口。
姚元元关心道:“别乱来啊……不对,你一直挺乱来的。要是抓到张小丹,通缉令上的税后二十万,一分不少地给你。他社会危害性太大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袁初问。
敢在他订的房间里威胁他,张小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不知道张小丹是因为什么才撤退,大概只是单纯地吓吓他,但未免显得有点太仓促了。
“一切按法律法规来!”姚元元强调。
袁初笑着重复:“好嘞,一切按法律法规来。”
至于是紧急避险还是正当防卫,到时候再说不是?
姚元元:……怎么感觉有点不妙。
明明也是同事,明明袁初做的大多都是好事,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袁初才是最邪的那个的感觉呢?
简单地道别后,袁初挂掉电话,把充斥着血腥味的手指放到水流下,仔仔细细地加上肥皂沫,冲洗干净。就这样,他还是在这个刚刚才闹过鬼的镜子前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
怕鬼并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杀鬼才是。
一想到最近遇见不少奇人,袁初还有些感慨。
都不是正常人。
什么人性的真实啊,搁他眼里就一群咩发育完全的弱智……
而在袁初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两股力量在对峙。
地上是熄灭的纸钱,和被扰乱的阵法。如果不是司徒易准确地找到张小丹所在的地点,突然出现,张小丹现在大概已经把袁初拉到另一个世界了!
“司徒易,你打扰我做什么!”张小丹额角青筋直跳,“你知不知道你破一个阵,就会对我的身体有反噬?亏你还是天师,不以慈悲为怀,反倒来害人?”
张小丹口中的司徒易,正是那长发及腰,穿着浅青色道袍式样的男人。司徒易神色一动,纠正道:“这是杀阵,你要杀人。停手吧。”
张小丹被噎了一下,冷笑道:“多管闲事!”
以往他布阵的时候,根本没人能发现、打扰,做什么必定成什么,怎么一碰上这袁初,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一对上司徒易那似乎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