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熬夜使他眼睑下多了片很浅的黑眼圈,幸是眼镜框遮住了,有些憔悴揉揉眉心,连夜批改实习生的文档。
不定时进食也引来了胃渐渐作疼,抽屉里的药倒在手中,见空的瓶子扔进垃圾桶,保温杯里的热水含着药吞了下去。
帘子卷起来,申城悄然进入了深夜,喧嚣的城市安静了,店门纷纷关灯闭店,唯有律师所的灯火通明。
习惯了疼痛突袭,他没当一回事,标注了实习生的问题,记录着案件的关键。许是疼痛惊醒了他,片刻过后额头沁出的冷汗无法抵抗,他意识模糊,手机在震动,看不清来电人就晕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欢爱的后遗症真的痛苦万分,后面裂了不自知,感染的亦是不自知。和十年前一样,直到他昏倒了被送到医院才知道。
病房是灰暗的,最熟悉的场景也是最陌生的,借着门缝的光线见到了从校服换成了西装的男人,眉目紧蹙,Yin沉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盯出个所以。
几分勾勒出了青涩且戾气,他闻着那专属味道昏沉沉闭上眼睛,心神荡漾只希望这片刻的安宁能够长存。
大概是没有了灯光,男人看不见他睁过眼,握着他的手摘掉了他的戒指,长期戴着戒指已经有了戒痕,茧腹挠人心弦,痒痒的。
静谧的环境中铃声突兀响起,郜衍没有避嫌接了电话,话音里很是疲惫,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紧,“嗯,你是怎么知道他事务所的?”
“你就没有娱乐吗?微博啊!节目组都贴出他的照片了!老大,我怀疑你和社会脱节了。”林隅的声音喋喋不休,“咱们高中时候你就这样,就连我们学神都不认识,要不是我给你看照片,你会同意老张?”
郜衍沉着声音笑着,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有些怀念,“Cao,所以我还得给你加薪对吧?这几天你帮我处理一下公司事情,过两天湛湛会过去,他有洁癖,你们好好打扫。”
挂断电话,盲目将病态占夺,十年来快耗尽的心总归还是会一眼沦陷,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只能与他共度一生。
好几次想把人家用铁链锁起来,好在林隅会劝着自己不能做出后悔的事情,不然这个人早就废了脚了。
眼帘细微一动,郜衍有所察觉按下了床头灯,眉梢垂坠,“你为什么就不能按时吃饭?我这几天赶着工作,只为了你过来时候能全天陪着你。”
程湛淡淡定定心:“阿衍,我想帮你打赢官司,这是我欠你的。”
“你特么的没欠我什么,只是欠Cao。我也不需要你那么拼命,你忘了你曾经胃出血过吗?”郜衍狰狞的表情倏地闪过,自责着他:“那句话我还给你,你不在乎,我在乎。”
程湛向来脖子最容易出卖自己,还好是灰暗看不清,乍现郜衍与他相隔一毫米,Yin鸷锁着他的喉咙,不许他在开口。
烈日灼心,熙熙囔囔的城市冥冥中听见了回响,幻听有些严重,捂着耳朵冷静一会儿,程湛修身的西装扣着墨蓝色袖针,就如深海迷航。
十年的街道变了大模样,曾经的魔性便利店已经关门了,取代的是面食店。依稀记得高二那年他无力提着几袋矿泉水,遇见了爱情,辗转多年,什么都没有了。
“程律,我们是要去找间谍么?”任盈盈紧张看着前方的高河集团,“呼!我们怎么进去?”
正常公司都需要预约,碍于高河集团早就打点好了一切,林隅接到前台的电话便匆匆下楼接人,程湛和林隅乘坐总裁电梯上楼。
可怜的实习生只能和工作人员一起挤电梯,少了程律师他们不免大胆八卦了,猜测程律和代理人的关系。
有工作人员闻言也一起加入八卦,工作人员表示总裁给大家发了照片,说总裁夫人长什么样,以后进来谁敢拦着就宰了。
任盈盈大吃一惊,她委屈磕错了CP,妄她磕的是张律和程律,谁知道程律还有个白月光朱砂痣。
林隅领着程湛来到总裁办公室,按照总裁吩咐泡了热牛nai,“程律稍等,总裁马上就开完会了。”
“……”程湛不明白他为何会一个人待在总裁办公室,更不知道他的实习生们去了哪里,问林隅什么也不肯说。
观望四周,惊奇发现墙上的画是新年时候送他的画,这间办公室围绕着他的一点一滴,原来所有的东西都没扔。
十年前有他,十年后有他,就是不知道下一页的剧情有没有他,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敢去猜疑。他苦笑无奈,捧着热牛nai有些迷茫,未知的空白闪烁着。
开完会的郜衍面带严肃,进门见程湛的那一刻卸掉了严肃,勾了勾手指让程湛靠近自己,他抬头瞧着程湛摸着腰身,“湛湛,我硬了。”
“……”程湛后退几步,“郜总,我的实习生们在哪里?”
“他们忙他们的,我也要忙我的。”郜衍搂着细腰将人强制入坐在自己腿上,疲惫困乏得到了缓解,能量补充完毕:“以前就很希望能来一场办公室play,要不要满足我?”
程湛手心攥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