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为余被那两个人再次搬上了车,在路程颠簸里,他脑子里晕沉得很,意识也逐渐飘离身体,进入了昏迷的梦乡。
梦里他回到了年少时光,年轻气盛,美好却也不堪回首。
贺为余母亲叫余巧,是个女性beta,独自将他养大;至于父亲,母亲曾拿着照片告诉他,那个人叫贺云山,是一名信息部门政要。
母子俩住在镇子上的一所老房子里,贺为余从没见过贺云山,对父亲全部印象就只停留在一张合影上,而那张照片再普通不过了。
每个人都觉得余巧是个痴心而又被抛弃的女人,然而当他某次无意中提及这件事时,余巧却淡雅地笑着告诉他,父亲很爱他。
这里离A城并不近,至少4个小时火车。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余巧也不准贺为余去打扰父亲,因此听话的贺为余从没想过去A城见他。
直到母亲因Cao劳过度晕倒,在医院里被查出重病——他们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
那是人生里最为拮据的一段时光,贺为余省吃俭用,繁重课业之余还要外出打工补贴家用。
一件旧衣服年年到头缝缝补补地穿,没钱也没什么时间社交,因此在学校里,贺为余被同学嘲笑是老土。
他总是祈祷日子能好起来,可天空Yin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很久没见过阳光了。
然而天公大约是没听到他的祈祷,最终母亲还是因病陷入了昏迷。
贺为余终于坚持不住了,哪怕医生此时已经劝他放弃,他还是决定去筹一笔钱再为母亲拼一把。
于是暑假最后一个星期天,他拿上打工节省下来的零用钱,只身前往A城。
父亲是官员,他想,那个人总归能拿出点钱来。
可贺为余并没如愿地见到父亲,相反的,他见到了另一个女人。
此前从没有人告诉过贺为余,贺云山已经在A城再婚,而那个有背景的官二代女人有些面露难色。她给了贺为余一笔钱,并告诫他不准再来这里打扰。
钱完全不够支付手术费,而父亲再婚的消息更是宛如一记晴天霹雳,这时贺为余才想到,或许就是因为前途,自己和母亲才被父亲所抛弃。
他愤怒地攥紧了手里照片,原本就对alpha无多好感的他此时甚至萌生了恨意。他悄悄蹲在父亲公寓门口,决定给自己和母亲讨个说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接连等了三四天,等得学校都开学了,贺为余也没见贺云山回来。
他叹了口气决定放弃了,可就在这时,一辆迈巴赫吱嘎一声停在他面前。
贺为余一愣,尽管他不认得什么豪车,可潜意识告诉他这车风格奢华,和公寓的朴素看似不太搭。
车窗缓缓降下。
“喂,那个小孩!”一个衣着得体的公子哥儿探出脸,模样帅气又透着股桀骜劲儿。
“看你样子也就十几岁,今天来这待着不去上课,别是个辍学站街的吧!”他笑着说。
车里跟着发出一阵哄笑,原来里面还有好几个男人。
这话让贺为余感到十分冒犯,“你、你说谁是站街的呢?”他壮着胆嫩生嫩气地吼了回去,“我……我在等我爸!”
“你爸?就你这身打扮,你爸还会住这儿?”公子哥儿挑眼看了看公寓,又上下打量着贺为余这身农村低保户都觉得过时的穿着调侃道。
大不了这钱不要了!贺为余气得掉头就走。就在他完全没留意身后这期间,公子哥儿朝车里同伙们一使眼色,几个人立马开门冲了出去。
他们钳住贺为余手脚,抓着他就往车里拖。
“你们……你们干什么!再不放开,我要报警了!”贺为余挣扎着大叫,奈何体型与那些人相差太远,完全没有逃跑的余地。
贺为余被抓了回来。帅气公子哥儿嗤笑着拍了拍他柔软白嫩的脸蛋。
“报警请随意,”他扬着嘴角说,“只不过警察来之前,你可以猜猜他们会先处理我们这些被叨扰的住户亲友,还是处理旷课逃学的你?”
公子哥儿笑得心安理得,贺为余则更加忐忑不安。最终在吓唬之下,他再不敢提什么报警,被大男孩们强行带上了车。
贺为余被富二代男孩们拎进了一幢连家具都没置办好的新别墅,他被带上了二楼,丢在一张临时板床上。
公子哥儿拉过一把椅子,在贺为余面前坐了下来,身体向前微倾注视这他。
“这就是蹲在我舅楼下捣乱的那小子了,”他老大似地挥手对身后朋友们道,“出个主意,咱们今天要怎么教训他?”
公子哥儿背后一阵意味不明的窃笑。
“还能怎么罚?”这时有人嬉笑着说,“我可不想摊上事,就把他裤子扒了呗!”
“对啊,这主意好!”旁边有个一早就觊觎贺为余脸蛋的纨绔少爷也应和道。
“扒裤子?”公子哥儿点头笑着,随后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男孩立马上前按住了贺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