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
男人们自然也不理会,他们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地朝着小山道下停着的那辆车走去,没再搭理贺为余一眼。他们上了车,最终车子过了一道拐角,消失在路尽头。
太阳已经彻底爬上来了,夏天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地面,把脱水的贺为余浑身烫得生疼。泪水模糊了眼眶,眼前景象也逐渐涣散了下去。
“很不可思议是吗?”艾米站在笼子旁一边笑一边戴上手套。
“笼子?”
能性——这是他唯一的逃离机会。
“女士们,先生们!”他一改方才讥讽的语气拆台下愉悦地挥手道,“欢迎来现场观摩深蓝videos的调教表演,我是你们的老熟人艾米!”
那是一枚镶金大扳指,老式雕花的戒面上嵌着一颗蚕豆大的祖母绿宝石。他将戒指随手交给谭青,而后给了贺为余一个嫌弃的眼神,接着转身离去。
他本就生性容易怯场,现在更是紧张地咽起了口水。有那么一瞬间,贺为余甚至觉得艾米会让自己和狮子老虎一起跳火圈。
“那两个男人?”贺为余不解地抬起头,这让他下意识地想起方才梦里那两人。
场景转换之快就像是在打游戏,贺为余还没从刚才的绝望里缓过神。
是他们回来救他了吗?抱着这样的期许,贺为余连忙爬起来环顾左右想要寻找傅迟归和谭青的身影,可一个不小心砰地声,额头狠狠撞在了笼子顶上。
“不......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们......”贺为余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那条路,直到他乏得再也抬不起头趴在地上。
“告诉你个好消息,”他说着舔了舔指尖,“今天的主角是他。”
艾米仿佛看出了贺为余的窘迫似地。
不,这不对......贺为余反射性地将手掌摊在眼前。
一股凉意进而沿着脊背攀爬了上来——正中间绑在调教架上那个人,竟然就是贺为余自己。
“走吧。”艾米对着那几个人随意地挥了挥手,他们即刻推起装着贺为余的沉重笼子,向舞台门精致走去。
“呃......疼、疼......”贺为余捂着脑袋又蹲了下去。
“撞疼了?”艾米俯下身勾着嘴角敲了敲笼栏,“把药涂上,收拾收拾伤口,等下若是被观众瞧见了指不定要你表演些什么。”
他们......还会回来吗?贺为余很想抬起头,可当他视线再次清晰时,一条条铁棍拦住了他的目光。
这一下给贺为余撞得不轻,他本能地抱住脑袋蜷缩起来,额角顿时青紫了好一大片。
台下满座,每个人都呈端坐的姿势,他们目光无一例外地投向舞台正中,整齐得很是诡异。这种诡异让贺为余也不由得看向舞台,可当他定睛那秒,整个人被震住了。
台下跟着爆发出一阵喝彩的掌声,接下来又是一段例行寒暄。或许是过于高昂的欢呼声惊醒了那个被绑在调教架上的男孩,此时他缓慢地睁开眼。
“救我,求、求你们......”他朝傅迟归和谭青呼喊道。
自己还存在,可是那个人——他慌乱地抬起头看向调教架上那个身着特质紧身衣半裸着的人,这人竟然也长了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金主先生正候在外场楼道里,”艾米说着指了指灯光最明亮的那扇门,“你确实被卖给了金主不假,就连外面也是他攒的场子。”
“你们不是......要把我卖给金主吗?”贺为余捡起药瓶战战兢兢地问。
“不过别怕,”他笑了笑,“等表演结束,我就把你还给那两个男人。”
“看来这么多药用下去人还没迷糊。”艾米漫不经心地哼了声。
一瓶消肿药被隔着笼子丢了进来,啪地一声脆响着实吓了贺为余一跳。贺为余反射性地抬起头向后瑟缩,这时他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艾米。
“至于你本人,老实在这儿看着就是了。”
艾米说完朝着舞台中心走去,一盏垂直聚光灯在他登台一刹那照在了他身上。
“不!不要走!”贺为余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去扯傅迟归裤脚,可他觉得自己大约是太乏力了,连抬起手臂的力气也没有。
......观众?贺为余一愣,跟着他才察觉这房间外听起来低沉喧嚣,就像是坐满了人的大剧院。
贺为余循着艾米所指看向大门,从他这个角度现在已经能看见一小部分舞台轮廓了——外面乌央央坐满了人。
艾米登台一瞬间,探照灯顿时夺目地闪起,贺为余本能地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待视线再次适应光线时他本能地望向台下。
可傅迟归表情就像是没听见贺为余说什么似地俯下身,从他身上口袋里翻腾了阵子,拿出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想要再问什么时,艾米一个口哨打断了他的思绪。紧跟着另一扇黑漆漆的打开,走进了几个身着一点式健美内裤的黝黑壮汉,在艾米面前站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