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考试的间隙,闻廷皱着眉头看手机,厉寒两分钟前发的消息“已撤回”。
他发的什么消息?为什么要撤回?
“闻廷!开考了,手机交上来!”监考老师把试卷往下传。
闻廷上交了手机,浏览了一下考题,二十分钟唰唰写完了提前交卷。
大家都抬头惊讶地看他,闻廷毫不在意把手机拿回来,打电话给厉寒,他不接,闻廷心里着急,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闻廷连忙往医院赶。
赶到医院楼下花了十分钟,闻廷大步走过楼下花园的时候,旁边大爷大妈的对话传进他耳朵。
“同性恋!那两小伙子贼俊,没想到讲话那么吓人,什么乱lun、强jian,我还是偷听的。”
“对对对,他爸他哥还有同桌,都扯不清的关系,后来都打起来了,边走边打!脸都流血了!”
闻廷变了脸色,赶紧进了医院楼,路过一楼偏僻角落,一间废弃医疗室,耳尖地听见隐约的打斗声。
闻廷心里一跳,厉寒!
医疗室厚厚的门上了锁,里面发生了什么,闻廷看不见也进不去,窗户又很高,他急得打转,只能搬来一个凳子,想从高窗翻进去,刚把脑袋搁在高窗窗台上,他愣住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卢越满脸鲜血躺在地上,脑袋被人牢牢踩死。
而踩住他脑袋的人出乎闻廷意料。
是李天祺。
李天祺心里憋闷,那天特意订了菜,却被厉寒从病房里赶出来后,他漫无目的地开车瞎逛,居然开到了那晚的海边沙滩。
李天祺脚踩在柔软细密的白沙里,眼前是横接天地的海浪,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是行车记录仪里的:厉寒摩挲着手里四张机票,半晌拨转方向盘,调头。
李天祺心猛一跳,原来厉寒对他不再厌恶,不再恶心,而变成了愧疚。
所以厉寒不得不说重话,逼他赶紧离开,逼他出走国外。
厉寒尚且有“调头”的心胸气度,那他也可以。
李天祺恍然大悟,定了定心。
上车。
调头。
驶向医院。
他知道厉寒担心他,所以每天只是远远地守在楼下,趁着他放风默默看他一会。
而现在,李天祺在楼下花园,藏在人群里,看见卢越跪在厉寒身前,说着一些让人惊掉下巴的话。
李天祺凝神看着,心里却想到厉寒昨天跟姜倩偷偷摸摸相会,被他看见了,他没出声,心里却起了疑虑,难道厉寒没有失忆?
厉寒震怒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所以是你偷了我的储nai袋?”
李天祺心里一跳,厉害确实没有失忆。
“当然是我,我每天都要喝一点,想象你在我身边。”
卢越痴迷的神态让李天祺一阵恶心,这个偏执狂,偷了东西还要赖给他!
李天祺听不下去了,他刚想上前去揪开卢越,却看见了厉冬生,他藏在另一堆人群里,关注着卢越和厉寒的争执。
李天祺握紧拳头,缩回了脚步,他知道厉冬生在想什么。
厉冬生在静静观察,他想搞清楚厉寒有没有失忆。
李天祺等待着厉冬生动作,果然厉寒被吻到窒息,挥手呼救的时候,厉冬生两三步上前,把卢越拎开,卢越像甩不掉的橡皮糖,追着他们一直进了楼里。
李天祺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厉寒他们上了电梯之后,卢越一直不肯走,李天祺从Yin影处现身,对他嗤笑一声:“坏事做尽,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他不会再看你一眼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卢越手上摩挲着那枚纽扣,沉默着,李天祺的话让他有些心慌。
他忽然意识到,刚刚在花园心血来chao的剖白心迹,只会把厉寒越推越远。
怎么会这样?
卢越心中大骇,他从小不跟人交际,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爱恨。
经年累月的黑暗孤寂,导致世界在他眼里都扭曲模糊了,只有厉寒一个人是鲜活的,是面目清晰的,但同时也是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
卢越看得见摸不着,逐渐变得偏执,不顾一切地想要接近厉寒,因为太想要也太聪明,所以每一次的接近如他所愿,让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殊不知这只是镜花水月,卢越得到的不过厉寒在水中的倒影,而真正的厉寒,却离他越来越远。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卢越浑身发抖。
对不起……我……
“这纽扣是你偷来的吧,”李天祺一把夺过卢越手中的纽扣,“我要把它还给厉寒!”
卢越目光Yin鸷:“我自己还,不需要你代劳。”
“呵呵,谁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李天祺把纽扣塞进兜里。
下一秒卢越就扑上来抢夺,他跟李天祺扭打在一起,从过道打进医疗室,李天祺身强力壮渐渐占了上风,他重重关上门,把卢越踩在脚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