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三人今天都不在家。吴姨难得休了个假,但她闲不下来,开始大扫除。
厉寒的房间乱糟糟的,从来不准她收拾,总说:东西放哪里我心里有数。
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乐高积木块、吃了一半忘了的零食,吴姨摇摇头,心想年轻人。
厉远的房间看起来很整洁,但只是看起来。
衣服一股脑塞在衣柜,厉寒的两条内裤一只袜子夹在里面;抽屉里塞满了小零食,合理怀疑因为厉冬生不准厉寒吃零食,所以厉寒来厉远房间里偷。
厉冬生的房间很符合他自己的气质,威严毕露,桌面几盆绿植增添了生气。吴姨拿喷壶浇水,一不小心水洒到绿植后面什么东西,拿出来看,是一个相框,藏得挺深啊,吴姨想。
相框里有照片,上面是厉寒,他面前摆着蛋糕,蛋糕插着两个数字蜡烛“18”,看样子他是在过生日,头上是生日帽,身上挂了彩带,脖子上系了块玉,他闭着眼睛捧手许愿,朦胧昏暗灯光下,厉寒的脸在融融烛火中显得格外温柔沉静。
吴姨把照片擦干净放回去。
她把房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又炖了解酒汤之后,厉家三人还没回来。
一楼的厉冬生跟厉远坐立难安。
冯叔助理打电话过给厉冬生:“厉厅,4201的权限已经发给您了,不过有件事需要跟您说明——”他停顿了一下,“系统状态栏显示门现在是开着的。”
两人冲向四十二楼的时候,电梯里一个男人嘴角带着得意餍足的笑,和他们擦肩而过。
十一点半,厉远颤抖着手,推开4201虚掩的门,首先看到的是玄关地上砸个稀巴烂的陶瓷碎片、弯折的铁艺雕塑,接着是靠门的浴室,里面跟发了大水一样,墙壁挂满了水珠,地面chao得像回南天,几条毛巾散落在地上,上面是或黄或白的脏污。这时跟在后面的厉冬生把房间门轻轻带上了。
厉远感觉到自己闻到了腥膻的气息。
下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了。
他看向那张大床,厉寒上半身掩在被子后面,人被摆成“大”字,一动不动,像失去了呼吸,两腿大张,下身汩汩Jingye噗嗤噗嗤从花xue流出。
厉远神经呆滞了一瞬,感觉不到自己的腿,踉跄着走过去,试他的呼吸。
有呼吸。
他只是睡着了。
厉远的心脏开始阵痛,他解开厉寒的眼罩,小心翼翼地虚空怀抱着厉寒,咬紧牙关,浑身发抖,劫后余生一般地大口呼吸空气。
厉冬生没有走过来,他根本不忍过来,站得有点远,只是靠在门上,拨电话叫了医生,拳头一下接一下地使劲砸在玻璃镜子上,镜子被砸出裂痕,裂痕从中间开始蔓延,直至应声剥落,厉冬生的指关节开始流血。
他点上一只烟,打开门走了出去,他最后看了一眼厉寒说:“我大概知道那个畜生是谁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仔细检查了厉寒的下体,说后面的肠道还好,因为插入不多,但是Yin道因为长时间的插入射Jing,可能会发生Yin道炎。医生顿了顿,又说:“而且看现场情况,再结合Yin道残留物来看——”
医生指了指那些毛巾上的黄色ye体,有股男人代谢物的腥臊味。
“他的Yin道还被迫摄入过尿ye。”
这时厉寒闷哼出声,因为检查器具的插入,他难耐地想闭起双腿,眉头微皱,嘴里嘀咕什么,厉远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骂着畜生,一边凑过去听厉寒在说什么。
他说得断断续续:“别——不要——不要尿——”
厉远心痛得无以复加,大脑轰地一下冒起火,手掐得青紫,恨不得立马把那畜生找出来,活剐凌迟。
医生又提醒:“外伤目前看着不重,但具体有无性交传染疾病,还需要你们带患者去医院看看。”
厉远点头,医生开了些药,看厉寒睡得不安稳,又给拿了些常备的褪黑素安神。
医生又说了些用药事项:“家属用棉签蘸取外用药,涂抹在患者ru头,一天三次,如果患者仍然感觉破皮严重,需要贴创可贴。Yin道口也一样,注意饮食,不要辛辣刺激。一般两周就能恢复,过程中有任何不适,请及时就医。”
厉远连连点头,医生拎上药箱离开,走到门口想了想,回过头来对厉远说:“按照我的经验,这是一场强jian,我觉得你们报警会比较好一点。”
厉远苦笑一声,说:“我们知道。我们不想。”
医生耸了耸肩走了。
为什么不想报警?
厉远想,因为这是强jian,强jian才判多少年,而且厉寒外伤不重,可能判得更少了,厉远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新闻,男人使用“听话水”迷jian女孩,女孩因为麻醉药物急性呼吸,呼吸障碍导致死亡,男人最终被判了十年。
虽然知道法自有理,但十年换一条命,让厉远报警他做不到,他不是不相信警方和法律,他只是不相信自己。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畜生死。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