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以位比太子妃的规格入府,明日天不亮便要起身沐浴梳妆等候太子殿下前来迎亲,廷晏本以为今日翟顺会带太子府的人来叮嘱入府后的诸般事宜。却没想到一早起身盥洗过后,翟顺便领着一众内侍告退:“是太子殿下为您向皇上求来了恩典,公子自漓国远道而来,此处府邸便权当是您的娘家,因而今日许您与身边的人再多说说体己话,奴才们晚膳时再回来伺候公子。”
瑚夏、瑚秋两位侍女终于见到明明就在同一处府邸,却一月未能见面的主子,顿时扑上前来跪倒在地,极力忍着眼泪愤恨道:“殿下,姜国人实在欺人太甚,咱们皇上无情无义,弃您于异国他乡而不顾,甚至同意了这荒唐的……父母之命,奴婢也就认了,可他们竟然连贴身伺候的人都不让带,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折断主子的左膀右臂,留您一个人进去受磋磨,还派人时时监视,防着您生出事端!如此小人之心,即便我漓国战败,也不该受如此屈辱!”
廷晏看着从母族派来的,从小陪自己到如今的侍女如此神情,便知晓她们并不十分清楚自己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她们的主子别说受这些屈辱,早已是里子面子丢的干干净净,一点尊严都不剩了。一时间竟莫名有些庆幸,自己孤身一人入太子府,至少能保住自己在昔日跟随身边的人面前的最后一丝脸面。便是现在,自己后xue与男根被玉势和如意簪塞得满满,连走两步上前弯腰扶起她们都不敢,唯恐露出一丝不妥之处叫她俩发现。
廷晏深吸两口气,压下喉间哽咽,知道下头的人都视自己为顶梁柱,自己万万不能就此示弱。且一月来深夜难寐之时,已多番深思熟虑,想好了手下人的去处,便即刻令侍女传了从漓国跟来的侍卫进来。
“你们也知道,姜国如今防着我,不许我身边带人。瑚夏、瑚秋是我的贴身侍女,一则回去漓国路途遥远多有危险,二则她们毕竟还是宫女,回了宫里,恐怕也落不了好。所以她二人便留在这质子府邸内,我明日就要入太子府,她们只不过是侍女,不会有人为难她们。”廷晏深吸一口气,盯着六名侍卫中为首的那一人,“至于你们,若留在此处不知将要蹉跎多久,又遭提防,不如想办法放你们回去。若得以平安回漓国,我只交给黎远一个任务,和我母族剩下的青壮一道,多看顾其他的族人。而你五人便回去自谋出路吧,日后如何,暂且已不是我能左右,便看你们自己了。”
侍卫中为首的那位名为黎远,实际也是廷晏母后家中的偏远旁支,是昔日母族特意为他暗中提拔上来的亲信,自然也是牵挂族人。余下的,也都是廷晏一向最信任的侍卫。廷晏对他们自然是万分放心,也盼着他们日后不要如自己一般身陷囹圄,能另有一番成就。
这一日廷晏安顿好手下所有人,又种种嘱咐,最后被瑚夏瑚秋抱着哭了一顿。晚间翟顺一行人回来,她们自然是都只能退下。
翟顺进门行礼,见着的便是从容端坐的廷晏,双目如星。若不是知道他身子上还牢牢戴着那些物件,翟顺几乎要以为又回到了一月前一切尚未发生之时。
廷晏闭了闭眼,努力将白日里的事都忘去脑后。一日下来唯恐让手下众人瞧出端倪,午膳甚至与侍卫们饮了几杯酒。表面上看似一如往常,实际上下腹早已经涨满得凸起,几乎要忍不住全身的颤抖。再见瑚夏瑚秋恍若隔世,也勾起了他心中藏得深深的不甘和愤恨。现下这些阉人必然等着自己乖乖脱了衣裳,如这一月来每日的此时一般,跪下苦苦请求。
暗中咬紧了牙关,再睁眼时,终是又成了乖乖等着明日进入太子府的妃妾。廷晏顺从的宽衣解带,换上了半透明的轻薄纱衣……
翌日,清晨起便被内侍们服侍着穿戴妥当的廷晏静静坐在榻上,等着太子殿下在宫中向帝后请安后便前来迎亲。时间在廷晏纷乱的思绪中,似乎过得很快,外头喜庆的敲打吹奏声音渐渐近了,廷晏自榻上起身,一步步向外院走去。
出了屋子,瑚夏与瑚秋也已经等候多时,二人上前虚虚扶着以后恐怕再难见面的主子,哽咽道:“殿下,殿下您放心,奴婢们就一直在此处等着您……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廷晏含着玉如意说不出话,眼覆层叠蚕纱也无法再用眼神交流,只用手紧紧握了握二人的手臂,便坚决的松开了。在内侍的围绕中独自一人向外走。
行至前院,隔着轻纱,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转过身来,那身影上前几步,递来一根红绳。廷晏抓住一端,就听见一声轻笑:“抓稳了,孤带你走。”
因着尚未礼成二人不得互相触碰,跟着那红绳至轿前后便由内侍搀扶着廷晏上了轿,太子在轿旁上了马先行一步。一路上坐着喜轿摇摇晃晃至太子府门口,众臣已是列队等候。
在众臣拜礼下向着前头正门底下站着的男子一步步走去,这便是姜国皇帝给予漓国的“礼遇”,可众目睽睽之下,目覆轻纱不能视,口衔如意不能言,体内深埋着yIn巧器具,虽身着庄重的喜服叫人不知底下情形,步伐间却刺激不断,时刻提醒他入府后的奴妾身份。下摆金孔雀叼着的东珠随着步子轻轻摇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