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十余人手握长枪,躲在虎牌兵的身后。
「姊妹们,走!」
洪宣娇拦住了林凤翔道,「眼下城内重炮紧缺,若安设炮台,定点射击,只怕起不了太大成效!不如将炮按在战车上,有虎牌兵掩护,往前推进!」
太平天国自金田起义,与清廷势不
就在此时,吉文元和吉金祥、萧在人等抬着一门重炮到了城下,大喊道:「炮来了!」
「好!虎牌兵何在?」
从杀进城里后立时被分成几股的太平军,沿着巷道,如水流一般,把整座江宁的角角落落都过了一遍,最终又汇聚在满城墙基下。
荡妖氛,诛尽满狗。汉家子民,皆闭户不出,有违令者,以满狗论处!天国圣兵,凡遇满狗,不论老幼,一律屠净!」
洪宣娇看了看四周道:「为何没有重炮攻城?」
城头枪子如雨,被逼到了绝境的清兵正在做着最后的顽抗。
太平军忙着去准备重炮,可是在满城外的激战却没有停下来。
四个白底黑字,前赴后继地向城头攀登。
抱着和清妖势同水火的仇恨,人人奋勇争先。
林凤翔指挥着麾下的两员得力干将道。
洪宣娇振臂一挥,对女营的将士们喊道,「跟着我一起去满城杀清妖!」
五百年沧桑的大明内城,城墙上已经布满了青苔,李开芳所部的圣兵正扛着天梯,蚁附登城。
林凤翔一声令下,十余名身披藤甲,手操藤盾的汉子立时围了上来,左右各五六人,用藤盾将炮车挡了起来。
第一梯队的圣兵身穿黄色马褂,胸前绣着「冲锋勇卒」
太平军土营的将士已经在城外的空地上垒起了简易的石墙,让冲上来的圣兵可以凭借这些垒石,躲避枪子。
白烟挟着炮子,如天花散花般落在太平军的阵地上,眨眼之间,便将冲上去的圣兵炸得人仰马翻,折损过半。
内城深陷在外城的城廓之中,外城可以用穴地攻城法,在墙基埋放地雷,可到了内城,只能硬碰硬地攻打。
数百名圣兵端着长枪,冲到了内城墙下,可是城里的祥厚、福珠洪阿已经把外城的重炮也调进了城里,此刻城头一阵轰鸣。
第一个杀到这里的,不是林凤翔,而是太平天国的另一员悍将李开芳。
「宣娇!」
林凤翔不知何时,已经杀到了洪宣娇的身后,拉了她一把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一起去攻打满城!」
不得已,汪一中和江玉遵只好又退了下来。
两人应答一声,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天父在上!不怕死的兄弟们,跟我一起冲!」
傅学贤驰马到了阵地上,斥问林凤翔道:「林丞相,东王千岁下诏询问,为何内城迟迟未能拿下?」
「凤翔,」
「林丞相,西王娘,」
城墙下,尸体几乎累积成山。
可刚爬到一半,城垛子上一排枪口白烟喷吐,又将他们齐刷刷地射了下来。
这时,黄益芸、朱锡琨的人马也陆续感到满城下集结,就连翼王石达开的本部兵马也前来助阵,整个江宁的东南角上,几乎填满了太平军的身影。
听他这么一喊,太平军士气愈发大振。
同样是满身血迹的李开芳见到了林凤翔和洪宣娇道,「城内的清妖抵抗太顽强了,我已经先后派了四五个梯队的圣兵上去了,却依然毫无进展!」
林凤翔一把推开傅学贤,对吉文元道:「快,找地方架设炮台!」
「汪一中、江玉遵,你们的人马替补李丞相所部,接着登城!」
两立。
傅学贤被林凤翔无礼地搡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但转眼一看,自己身在前锋营,若是和林凤翔闹起事来,自己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暂且先按捺下这股怨气。
林凤翔道:「城内清妖抵抗顽强,登城的将士已伤亡过半!」
李开芳的大营设在聚宝门之外,虽然不如朱锡琨朝阳门外的大营近,但由于江宁内城和外城共用朝阳门作为大东门,而内城尚未攻破,所以在朝阳门外的朱锡琨反而没法第一时间兵临内城墙下。
李开芳显得十分无奈,摊了摊双手道:「我本以为,攻打江宁会如同攻打长沙时一般艰辛,没有三五个月,是万万拿不下来的!因此,我将重炮全部设在了城外炮台阵地上,一时之间无法挪动!」
林凤翔道:「我这便让吉文元去城外抬火炮进来!」
可这依然远远不够,要想攻下满城,还差得很远。
傅学贤道:「殿下刚刚接到的战报,向荣水师已过当涂,不日便能抵达江宁城下。若向荣水师一到,里外合计,战局或有剧变!当速速取下内城才是!」
「是!」
所过之处,尽屠旗人,但是从广西一路顺江东下,所克州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江宁这么大的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