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婉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她见到了楼桂月。
她似乎对他说了很多话,可是梦醒后她忘了所有的谈话内容,只记得梦境中一片黑暗的环境,和他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
曦光透过窗洒下来,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窗外的阳光就像她一直看到的一样,一如既往的明亮温暖。
浑身灵力如同风平浪静的大海一般平静,她试着运转了一下,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力雄浑了不少,只是每一次运气都连带着浑身上下经脉酸疼,大概是承受了过量的灵气的缘故。
好像这次不是很痛?
荆婉容坐起身,随后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回床上。
身体倒不是很疼,至少与经脉被灵力活活撑开的感觉相比不疼。但是她不知为何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浑身僵硬异常。
“没事吧?”楼桂月进来了,大概是听到了荆婉容发出的声音,轻轻地把她扶起来,“痛吗?”
荆婉容微弱地摇摇头,直直盯着他端进来的水看。
那种水她之前喝过,里面蕴含的丰富灵气把她呛得咳个不停。可是现在,这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诱人……
楼桂月笑笑,把碗递到她唇边:“慢慢喝。”
荆婉容端起碗,一口气就喝完了。
一股强大的灵气逐渐开始游走在她四肢百骸,那种身体的僵硬感也褪去不少。荆婉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现在的修为又涨了一大截,境界也升了。
她有种不真实感,慢慢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默默地感受皮肤下面涌动的灵力。
不过是感情的短暂爆发而已……为什么能够诱动这么大型的进阶?
“化神中期。”楼桂月轻声道,“极具天赋的情况下,突破化神期的瓶颈大概需要闭关几年。”
荆婉容沉默,她昨夜直接从元婴后期冲到了化神中期……
即使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在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神震荡。
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并不是天赋类的。
简直就是已经把“歪门邪道”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是吗?呵呵,我准备了很久,所以才一下进了这么多吧……真是不可思议……”荆婉容打着哈哈弥补,虽然她心里清楚应该是糊弄不过去的。
“身体没问题吧?吃得消么?”楼桂月用手背贴着她额头,一般修士经历过这种短时间的进阶,多多少少都会不适,比如发烧。
不过他体温本就低,荆婉容被他手背一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拉下他的手,裹起来帮他捂暖:“我身体还好。”
倒是他的手,冰凉异常。荆婉容走神片刻,开口问道:“昨晚你又给我渡灵力了?”
“因为你很难受的样子。”
难怪她这次不怎么痛。
荆婉容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他愈发苍白的脸色和冰冷的体温。
“你的身体……经不起你这样作。”
又是为了显病态而强行逆转灵力,又是把灵力渡给她,何况他身体的病根似乎还没完全除掉……
“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荆婉容一怔,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她抬头和他对视:“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察觉到她三心二意之后也一起包容?为什么发现她修了魔功也不过问?
“不要觉得愧疚呀。”楼桂月却笑了,用暖起来的手指戳她的脸颊,让她嘴角露出一个上扬的弧度,“能够对现在在我眼前的你作出任何奉献,于我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
暗红的血ye顺着冰冷锋利的剑身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剑的主人瞟了一眼,随后利落地挥剑甩去上面的残血。
嵇欣笑那天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真是好久不见啊,小少爷。恭喜你出关。”他挑眉,满脸玩味,“先别拔剑。我知道当年杀你父母的是谁。”
的确是一个浅显的圈套,可惜愿者上钩。
晏从云收剑入鞘,看着地上不知道谁的尸体,毫无怜惜地往前走。
父母双亡后,他想过很多次死。只是那个信念支撑着他活了下来,不仅是母亲的遗嘱,还有他自己的选择。
融贯了上间剑法之后,自己已经没有了继续待在意寂宗的理由,于是在嵇欣笑来找他的同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
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那日晚上,自己和大师姐告别的场景。没有在她醒着的时候亲口说出来,真是软弱……
他一愣神,又飞快地反应过来自己当下的处境,警惕了几分。
他在隐为宗的地盘上杀掉了这么多挡路的魔修,意外的没有引起什么sao动。听说之前隐为宗宗主在外找什么重要的容器,想来是因为这个才忽略了宗内的管理。
不过,倒是方便了他。
晏从云面上神色更加冷厉,大步朝着寒山宫走去。
隐为宗宗内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