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逃
方佑再次睁开眼是在一处简陋的青瓦房内,熟悉的雕梁画壁消失了,只有简陋的蚊帐和纸糊的窗户。
“王爷,再往前过了山坳是暗部驻扎地!”小心扶起Jing致的少年,七娘叹了口气劝道:“王爷,陛下将您送出来不仅是存留皇室血脉,陛下还等着王爷回去救他啊,王……”
少年神色哀痛,还未从至亲生死未知的痛苦中缓过来,抬手轻轻止住七娘的话。他知道皇兄还在京城拦着大魔头,自己是他千辛万苦筹谋着送出来的,不应该如此消极自寻短见。皇兄护了他十几年,以后……他得东山再起为皇兄复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化为灰烬也要将人带回故土!
“七娘,走吧,我们去暗部……”
“是,王爷小心。”扶着少年进入马车,她就知道,皇室的血脉绝不可能平庸,王爷现在还未从巨变中反应过来,但他一定会想通,然后带着大军平顶叛乱重返京城,恢复宁国荣光!
方佑坐在车内抱着温水缓缓抿着润口,忽然马车一个急停让他往前一栽,水也洒满衣襟。
“王爷,前面晕倒个女子,看上去像是晕了大半日。”七娘小声汇报着外面情况。
又是这乱世惹的祸,百姓流离失所,方佑又气又怒,挥挥手示意道:“罢了,七娘把她安置上来吧。”
七娘眼睛一亮,这是救命之恩,怕不是得人家姑娘以身相许。不过七娘脸上神色未变,依旧小声叮嘱:“王爷,这姑娘来路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本王知晓,七娘,在外称呼本王少爷即可。”
“是,少爷。”
七娘下去后,方佑松开手才发现手心已全是shi汗,胡乱擦擦手小心掀起昏迷中人的面纱。
熟悉的身姿,熟悉的容颜,果然是她!自己的皇嫂良妃梁靓!
梁靓自从进宫后皇兄忽然下令良妃不得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梁靓常年戴着面纱。梁靓的真容宫里少有人见,他就是其中一个。
当初自己在宫中的惊鸿一瞥,甚至动了想和皇兄要这个小宫女的想法。在知道这位并非什么小宫女而是自己皇嫂时,还深深为自己的想法可耻过。如今皇兄生死不明,自己更应该保护好皇嫂!不让她受到任何欺负!
梁靓自从京中大乱跟着逃难的人群一路向西,路上被一伙贼子掳去,一路上Yin差阳错被再三贩卖,最后奋力挣脱束缚跳下马车。荒郊野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过多好?梁靓荒野求生两日后成功将自己饿晕在深山老林。
2、再遇皇嫂
梁靓再次醒来是在营帐中,这熟悉的布局配置他曾在兄长梁振的军中见过。自己这是被宁国军队所救,那应该是安全了……
腹中饥饿难耐,梁靓决定出帐觅食,既然是宁国军,那自然能找到兄长曾经的部下。
扶着床沿站起来,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这应该是伤着骨头了。梁靓坐在地上眼泪珠子不争气地滚落下来。短短几月,从一个锦衣玉食“清修”的皇贵妃沦落为逃难流民,就连年幼时家境贫寒也不曾受过此般罪,那时兄长还在,永远有他护着。
说到兄长泪珠子越发收不住,世人都说兄长已经去世,还是皇帝谋害的。梁靓不信,他兄长是有大能耐的绝对不会轻易去世,定然是还在哪个角落等着有一天重返宁国。至于皇帝谋害一说更是无稽之谈,若方无要降罪于梁家,大可直接公布自己并非女儿身以欺上瞒下为由收押,更不会为自己想方设法找理由出宫。
“哎呀!这是怎么了?嫂嫂莫哭了,您现在安全了。”方佑端着稀粥回到营帐便看到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梁靓,一时间方寸大乱。
梁靓泪眼朦胧抬头看向来人,是方佑啊,这个小王爷他认识,以前在御花园里见过,还以为自己是小宫女想要讨过去,结果被陛下拿着戒尺追了半个御花园。这是被他救了?
借着方佑的力道坐会床上,Jing致的脚踝高高肿胀起来,不看还好一看刚收住的泪珠子又开始啪嗒啪嗒滴下来。
“军医军医!快!”方佑风风火火出去扯着采药回来的军医又火急火燎赶回主帐。
不就骨头轻微伤着的嘛,糙汉子休息两天继续训练,哪像这个姑娘,轻轻一动就跟要了老命一样,泪水那叫一个哗哗直流,正骨无数的军医一时都不敢用力。
“嫂嫂你忍忍,疼了就咬我。”方佑手臂一环圈住梁靓示意军医赶紧正骨上药。眼前痛的一阵眩晕,梁靓缓过神时军医已经离开脚踝被包裹得整整齐齐就和军队中训练的内务一样。
这厢方佑哄着娇贵皇嫂用饭,影卫营已经流言四起,少主救回来一个漂亮姑娘,名字唤作勺勺,真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影卫营气氛逐渐紧张起来,物资粮草,山外零零散散聚集起流民,这些五十人个为一个团体,分工明确,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人。事实也是,这些人是方佑召集起来的原先宁国将士,以及一些与京城右相联络之人。
所有人都在紧张备战,只有一人整日无所事事净想些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