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闷的夏风吹进锦绣雕金的宫殿,红纱浪舞,靡香扑鼻,影影绰绰之间但见一金碧辉煌的巨大鸟笼,通体鎏金,光华流转。
在这鸟笼之中,锦帐鸳鸯,绣衾鸾凤,狐毯铺地,明珠为饰,教人好奇是怎样名贵的莺鸟,竟惹得主人如此花心思用全天下最漂亮、最牢固的笼子将它囚禁?
纤细的四肢被黄金链条束缚,优美的脖颈被宝石项圈点缀,少年穿着纱衣睡在美人榻上,那纱衣轻若月光,薄如蝉翼,几乎什么都遮不住,胸口两点茱萸也好,全身上下甚至蔓延到大腿根部的青紫色吻痕也好,通通一览无遗。
消失了半月有余的静王殿下竟成了黄金笼子里的脔宠,一身晶莹雪白的皮rou尽数被男人用唇舌品尝,用rou棒疼爱,似是在床笫间折磨得狠了,他薄薄的眼皮浮现淡淡青黑,下巴愈发的尖了,即使在睡梦中长卷的睫毛依旧颤动,深陷可怖的梦魇之中。
一年前,大皇子楚承赢入主东宫,荣膺太子,静王借着长兄的宠爱与信任,亦权势滔天,不可一世,处处与安王一派周旋作对。
没成想,那炙手可热的日子稍纵即逝,楚承熙恐怕都未曾设想到,太子遇难,生死不明,自己一夜之间从云端狠狠跌落,成了仇人的笼中奴,阶下囚。
仆人便是这个时候进的宫殿,他深深地低着头,提着一Jing美的八宝团纹黑漆食屉,里面的佳肴均是按照静王殿下平日里喜爱的菜式准备——
那对后宅毫无耐性的安王殿下,竟还专门吩咐小厨房炖了补身子的子母ru鸽汤,用于调养静王原本可以怀孕的身体。
“殿下、殿下,快醒醒,是我,是我啊……”
楚承熙方才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转醒,他看清眼前之人,睁大眼睛:“鱼悦?是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鱼跃看到自家主子这样,满身都是被强迫欢好的痕迹,眼泪水登时就下来了,他把身上的外袍脱给楚承熙披上。
“殿下,安王怎敢如此折辱你!你先穿上奴婢的衣服逃出去,奴婢不怕死,只怕殿下受委屈受折辱!”
若不是太遇难,若不是七殿回谷,安王怎么可能得手,怎么可能把高高在上的皇子当成青楼里的男ji一样亵玩!
昨夜那些粗暴疯狂的情事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楚承熙只觉得脑瓜仁都开始疼了,连忙又问:“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鱼跃面色一白,不敢吱声。
“你说啊,是不是太子哥哥已经、已经……”
楚承熙既渴望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鱼悦沉痛道:“殿下节哀,太子的遗体已经找到了……四殿下所说不错,当日喂养马匹的马夫的确是安王军营里的人。”
楚承熙的手指捏得死紧,眼眶薄红,有泪晶莹在其中旋转。
当真是楚天禄害的太子哥哥!
他不但没有为太子哥哥报仇,还成了仇人笼子里的玩物,日夜为仇人所yIn辱……
哐当一声,楚承熙掀翻了那些Jing心准备的菜品,装着子母ru鸽汤的瓷盅被打翻在毛毯上,红色的枸杞、淡黄的汤汁与白色毛毯纠缠不清。
一滴眼泪从面颊划过。
“楚天禄,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太子哥哥报仇。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鱼跃这时已把衣服脱光塞给他:“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逃出去,不用担心奴才。”
楚天禄既然对楚承熙有所谋求,不管是身,还是心,都会留他的活口,用来做交换的筹码,最坏的情况,大不了就是挨顿打。
“鱼跃,大恩不言谢。”
楚承熙连忙穿上衣服,站起来时腿脚一软,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腿心小花流泻而出。
那是楚天禄的Jingye。
楚承熙咬着牙,扶着笼子的栏杆站起来,提着食盒走出去。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般广阔的天空与明媚的阳光了?
明明只是半个月的囚禁生涯,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这半个月里,楚天禄就像疯了一样强jian他,肆意侵犯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角落。
就在楚承熙以为自己马上就能逃出去的时候。
“抓住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楚承熙顾不得那么多,把食屉一扔,拔腿就跑。
“砰!”
迎面撞在极为坚硬的盔甲上,登时天旋地转,差点倒下。
有人揽住小皇子的腰身,接住了他。
春日的阳光洒落在男人俊美的侧脸,熠熠生辉的盔甲更衬得他身材高大, 这个正值英年的男人拥有大盛最高贵的出身,最显赫的权势,天神般的英俊容颜,在楚承熙眼中,却是最可怕的恶鬼罗刹。
楚天禄冷冷地盯着他,半响后薄唇微勾,Yin鸷的眼眸中笑意森冷,似是嘲弄鸟儿的自不量力。
“你想逃?能逃到哪去?”
他欺近他,在那雪白而敏感的耳垂上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