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当天就到账了,凌天原本想第二天请个假就去。但向译那边说要跟同学出去玩几天,又恰逢高三月考。
这事儿,又往后拖了两周。拖得凌天焦虑,拖得水云晚上也跟着小崽子失眠。
旁边这人又在翻来覆去一会儿刷新下自己的APP,一会儿拿本语文书在那儿背。凌晨三点了,水云真受不住了。
一个翻身,把动个不停大团子压在身下,“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起来做。”
“做个屁。我现在心率失衡,剧烈运动容易猝死。”
...
真的顶不住了。依旧压着人,拿起自己的手机,“我买票,请个假明天我们就去。”
“他明天下午才到B市。”凌天探出头,扫了眼水云的手机。啧,碎屏看习惯了,原来字儿连起来看得这么舒服。
“那就晚上见。我真的一天都受不了了。”
凌天看了眼他哥,距离极近,这两周和他一起把淡淡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水云白,看着特别明显。
有点愧疚。伸手帮他退出了网站。
“你干嘛。”水云压着人,下巴搭在大团子上,看过来的时候跟个压着脾气的大猫似的。
凌天没吭声,帮他滑到了自己的APP,
“新上线了买票功能。帮我们刷点流水。”
...
帮他点开了买票的地方,都到选座位了,见人还看着自己。凌天扫了眼,“干嘛。你还想把钱给别人赚啊。”
“没干嘛。就看你挺可爱的,想干。”
“我警告你,真的会猝死的。”
水云垂下眉眼的时候,凌天竟然看出了几分委屈。刚想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身体不适..
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被子,在自己腿间顶了两下。
不再犹豫,一个踢腿把人掀了下去,“妈的滚蛋!”
B市做个高铁,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不过可能靠海吧,比他们那儿凉快,到了晚上小风一刮,还有点冷飕飕的。
夏天,真的要过了。
水云看着依旧短袖短裤的小崽子,街上行人看他们的眼神像看傻逼。
叹了口气,哥俩好似的搂住人的肩。凌天愣了下,想往旁边躲,被一把勾了回来。
“不冷吗?”
“不冷。”
触手一片冰凉。
水云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等会儿出来买件衣服。”
凌天没吭声,任由水云的掌心蹭着自己的胳膊。明明他自己的手也很凉。
搓着搓着,可能是心里作用吧,好像真的没那么冷了。
“到了两位。”
会所的服务生停在了小包厢前,微笑示意。
凌天点了点头,让人先走。
其实这儿他来过。换种说法,刚上高中那段时间,他也经常玩儿。外国语不少富二代,都爱凑一堆。唱歌、喝酒,再打打架,就觉得自己放纵人生了。
也就过了一两年,再一来,心绪都不一样了。来他妈借钱了。
余光扫了眼侧后方的人,不想目光撞在了一起。水云朝他挑了下眉,
“进去呗,记得名字的事儿。”
还好有水云,那种莫名的无助感有人帮他接住了。手搭上木门。嗯了声。
“我的天啊,你不冷吗?”
男人放下酒杯,丝毫没有许久未见的感觉,一双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带着些诧异,和笑意。
“还行。没想到温差挺大。”
凌天笑了下进来了,露出跟在旁边的水云,和男人刚好打了个照面。朝人抬了抬下巴,打了个招呼。倒是向译愣了下,
“你是六中那个?”
凌天偏头看了眼水云,“认识?”
“见过。”
“见过。”
...
向译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们坐过来。目光从水云脸上又滑向了凌天,
“怎么回事儿啊,我都怀疑我记错..”
“没记错。”水云关门的时候接了话,轮到凌天一头雾水了,
“记错什么?”
“有次我叫人堵你,蹲树旁抽烟的时候碰上过。”
向译笑了声,看向走到对面坐下的水云,“还挺坦然?”
“还行吧。我现在正还着呢。”抬眼对上男人的目光,向译上扬的眉尾看得人有些不舒服。
这两人怎么回事?说不上剑拔弩张,水云还是平时那样子,倒是向译,他能感觉到敌意。
估计对水云初印象不咋样。
“向哥。”
男人总算移开了目光,看向凌天。
“我们先把欠条打了。”
向译没接话,朝水云的方向偏了偏头,“就他吗?打出感情了?”
凌天拿出事先写好的欠条,铺在桌上,“对,是他。我们先签,签完我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