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又做梦了,她好多年不曾做梦。
梦里她好像还置身在那个小村庄。男人的笑在她的耳边回荡,他说不着急,他舍不得。男人的脸在雨中模模糊糊,又指责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小芷,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养你。
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摇了头,她不需要谁养,也并不想生孩子?她似乎又听见孩子的哭声,就在她的耳边。小小的脸颊靠在她的脖子上,眼泪淅沥沥滴在了她的心尖上。
对了,她是有孩子的人了,孩子在哭。她想从梦中醒来,可眼皮却沉得很,怎么都醒不过来。
好了,Elsa,不许吵你母亲,她需要安静地休息。David坐在轮椅上,看见那个趴在小宠物脖子上的小身子,眉头紧皱。
Elsa仍然趴在妈妈的脖子上,充耳不闻,只呜呜哇哇的哭着。今天早上起了床,哥哥们已经去上课。哥哥们不在,理应是妈妈陪伴。这是已经养成了习惯的事情。可是直到吃了午饭,妈妈还是没有出现。她又困又委屈,不肯午睡,拉着David哭闹。
没有人能哄得住哭闹的Elsa。David只好把她带进了卧室,小姑娘见了母亲,小脚丫子蹬掉了鞋就扑到母亲的怀里,尝试地叫了几声妈咪。见母亲没有睁开眼睛,瞬间嚎啕大哭了起来。
唔唔哇!嗝哇嗝唔哼嗝哇哇哇!
David头疼,年纪太小,智商不高,偏执又娇弱。打是不能打的,骂又听不懂。Sam又工作去了,白脸是没有人唱的他看了眼床上睫毛颤抖的小宠物,她已经睡了很久。烧也退了,随时可能会醒过来。
Elsa,爹地陪你去玩玩具好吗?他温柔地哄了起来。
小姑娘实在哭累了,听到父亲温柔的声音。她微微抬起了小脑袋,往轮椅上的人偷觑了一眼。又从母亲的身上爬下来,坐在枕头边上,两只小手就去掰母亲的眼皮子。
她似乎只要妈妈。
David觉得自己手实在是痒,正当他考虑是自己把她拎出去,还是让人进来把她拎出去的时候,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Elsa看到母亲的眼皮睁开,她收回了小手,又一把扑到母亲的身上,抱着她的脖子。
呜呜呜哇!妈妈咪唔哇哇哇哇
白芷原本还有些愣神,被女儿一把抱住,又听她哭得伤心,母亲的本能瞬间充斥全身。她搂着孩子小小的身子,给她顺气:Elsa不哭,怎么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样。
Elsa听到并不熟悉的声音,从母亲的怀里抬起了头。圆咕隆咚的眼睛红红的,还含着两包眼泪,她好奇的看着母亲,确认了这真的是妈咪,眼睛一眨,两颗泪珠又掉了下来。
白芷用手掌擦了擦小姑娘的脸颊,急忙安抚:不哭了不哭了,妈咪在妈咪在。
啊啊!啊啊啊!小姑娘似乎有些着急,手指指着妈咪的脖子叫了好几声。
白芷看着女儿可人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Elsa是说妈咪的声音哑了对吗?
小姑娘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从母亲的怀里爬起来,又坐在床上。看了看轮椅上的David,又看看母亲。
啊啊啊!食指指着轮椅上的David,又转回来指母亲:啊啊啊!小小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意思很明显了,双胞胎前科累累,小姑娘怀疑昨天晚上妈咪又挨打了。
女儿都会维护她了,白芷心里又酸又麻,忍不住抓着闺女的小手亲了好几口。
Elsa别着急,慢慢说。她转头,看到坐在轮椅上盯着她们的David,之前梦里的回忆莫名其妙清晰了起来,她有些心虚,又说:爹地没有欺负妈咪,妈咪生病了。
生病了?Elsa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爬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噔噔噔跑出去了。白芷好奇的看着小姑娘火急火燎的背影,想从床上爬起来。奈何高烧过后全身虚软,她四肢乏力。
David把轮椅转到床边,特制的轮椅可升可降,诸多功能尽可能的保证了他的活动度。他扶起了白芷的身子,又给她的腰上垫了一个枕头,没说话。
他向来话少,偶尔话多的时候,大多也尽是些她听不太懂的。白芷半靠在床头,积聚了一点力气,又说:我想上厕所。
David沉默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又尝试来抱她。
白芷眼看着坐在轮椅上的David,拒绝了:别,我自己来,你扶着我一点。怎么能让一个不方便的人抱她?
David没理会白芷的拒绝,把她往床边拖了一点,直接抱坐在自己的轮椅上。掉转轮椅,往浴室去。
哎呀,不用这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到了马桶边上,见男人就要给她把尿,白芷羞的不得了。
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她扭来扭去,想下地。
David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把她的身体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