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大楼外,时慈的车已经等了一会儿。
这里是宋氏总部,庆城市中心的地段,光是这块用地就已经大到根本无法估价的程度。
而因把握着技术核心,这里的安保也是首屈一指,无论进出都需要专门的通行卡,卡片里的芯片会录入持卡人的信息,进出都必须严格核实到个人。
过了许久,时慈才看见宁馥从里面走出来。
说是走,其实不太恰当,更确切来说应该是小跑着出来。
宁馥是那种偏冷,很稳当的性格。
自从两人到了大学,分了系不在一起上体育课之后,他就再没看过宁馥这样跑。
他立刻打起双闪,看她迎着风跑过来,打开车门的时候头发都乱了。
你不是说喊我十点半来吗,怎么晚了二十分钟?时慈发动引擎,先将车驶离原地,才柔声询问。
而宁馥却好像在发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扭头说:因为上完课还洗了个澡和头出的汗有点多,等很久了吗?
时慈只当她上课太累:我倒是还好,就是你这个课能不能往前调一调,天天上到九点十点,我要不在庆城怎么放心得了。
没事,我之后会跟林诗筠她们一起拼车走。
宁馥不傻,她能感觉到刚才那种气氛中的剑拔弩张。
尤其宋持风最后说的那两句话,没头没尾却话外有音。
按照上次时慈的说法,宋氏和时家的产业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那他怎么会听说,从哪里听说,又为什么要突然点出时慈要去外地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出发去麓城啊?她有些不安地问。
我啊,过两天吧。
这一次,提及生意,时慈的语气远没有上次来得高兴,我上次就觉得奇怪,这么好一个生意,怎么会没有人抢,现在就出现了,那个公司比我们厂规模大得多,在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出货效率和良品率更高,我感觉希望有点渺茫了。
宁馥不是很懂他生意上的事情,只本能地希望他不要去:那既然希望渺茫,你还要去吗?
去还是要去的,时慈说:我还是想争取一下,毕竟这对我们厂来说是一个很来之不易的机会,对我来说也是。
红灯的十字路口,时慈把车停下,揽着宁馥的肩过去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怎么办啊宁宁,我昨晚都没睡好,特别怕这一单拿不到,明明是我们先联系对方的,价格也都是我们谈好了的,但是现在他们想压价,我们厂太小了,玩不起价格战的
时慈的事业心很强,能力也不差。
就是心理素质稍微弱了一点,以前每次大考前都会失眠,偶尔还会半夜和她打电话排解压力,她妈当时听说了之后都说,这孩子温柔是温柔,就是不太抗压。
只不过这一点小小的缺点在情人宁馥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事啦,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宁馥余光注意着红灯的时间,伸出手揉了揉大男孩毛茸茸的后脑勺,就像是在安慰一只不安的大狗狗。
就算拿不到也没关系不是吗,至少你获得了经验呀。
时慈在女朋友的安抚下情绪平静下来,他目视前方:但是我爸说这一单希望太小了,他不跟了,让我自己跟进,如果这一单拿到了,他一定能对我刮目相看,但是如果拿不到的话
他长这么大,除了选择宁馥之外,其余的选择或多或少都是在父母的指示下做的。
换句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脱离父母,真正走向独当一面。
但是你看这一单这么难的话宁馥继续安慰他:如果拿不到,是情理之中,拿到了的话,你就可以让叔叔阿姨刮目相看,这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吗?
也对哦!
时慈闻言笑了笑,然后把话题引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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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时慈离开庆城,踏上了去往麓城的班机。
宁馥下午送走了男友,晚上还得准时出现在宋氏上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慈去了麓城的关系,宁馥的心神有些不安。
面对学生,她甚至需要花一些力气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课程上,尤其在宋持风出现后。
这几天她没再在宋氏洗过澡,宋持风也并没有再流露出过像那天一样危险的气息,碰到了就照常打个招呼,碰不到也没主动找过她。
一切都自然得好像那天晚上是她想得太多了。
宁馥都忍不住想,其实宋持风那天只是过来拿了一下吹风机,然后站在她身后吹了一会,又问了一句时慈出差的事情。
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和言辞,也许她真的有点太敏感了也说不定。
两节课结束,宁馥简单拿纸擦了一下汗,就和林诗筠马慧欣她们出了宋氏。
往日一般在等电梯的时候马慧欣就会拿软件叫车,然后她们下楼这点时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