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那样可怕的景象。
他仓促的跑回自己的院子,喘息粗重,勉强伸出手撑住墙壁,大脑已然是一片空白。
自住进池府以后,他就一直心有不安,表兄柳桐默虽然在以前便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性子,可如今这久别后的重逢却让柳绵雨心中存了不少疑虑。
桐默实在是太反常了。
柳绵雨本就心细,在这几日和桐默的接触中,他也发现桐默似乎变得格外容易受惊,稍微一点大的声响都会让他控制不住的身体颤抖,虽然桐默有意在柳绵雨面前表现得自然,可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惊惧神情却是被柳绵雨敏锐的捕捉到了。
表兄到底在害怕什么?自他嫁入池府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绵雨当时一头雾水,可现在却是明白了个彻底。
因为担忧桐默的状态,柳绵雨本想今日同桐默好好交谈一番,可谁知竟然亲眼目睹了如此可怕的悖德场面!
他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前,正要伸手敲门之时却敏锐的听到了一阵黏腻暧昧的声音。
手下动作一顿,心中不安的情绪放大,柳绵雨放下了手,蹙着眉悄声向屋旁走去。
“……不……”随着位置的移动,原本模糊的声音变得越加清晰,柳绵雨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他听出来这是桐默的声音。
桐默原本清冷温和的嗓音如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无助而可怜的表示着抗拒,就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一般。这是柳绵雨从来未从桐默口中听过的声音。
就在柳绵雨走到窗前的位置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阵高亢的尖叫声,像是猎物最终绝望的哀鸣一般,然而下一秒传出的男性声音却是让柳绵雨瞬间僵硬了身子。
他的双眼也因为这个声音而猛然睁大。
“母亲……”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性感得能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可是柳绵雨却是听出来这是池误沅的声音,自他进入池家以后,相对来说接触的最多的便是如今池家当家的池二少爷,池谟洄公务繁忙时常不着家,池谙汋他也不过是远远看过一眼,知道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池家人一向善于伪装,若不是当初池老爷病重到处寻觅冲喜男妻,最后找到柳家门上,再加上还在本家时听说的几分关于池二少的消息,柳绵雨还说不定还真会信了对方的假面。
第一次见池误沅时,柳绵雨就觉得浑身发冷,明明对方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长相也极为优越,可他就是生不出一点亲近之意,只觉得那笑容绵里藏针假的可怕。
不得不说柳绵雨识人的本领过人,但这也离不开池误沅本就不想过多伪装的心思。
池误沅越是知道桐默对这个弟弟的看重,就越是控制不住心中翻腾的醋意和对柳绵雨的敌视。
不过当时柳绵雨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他来池府的第一目的本就是为了陪伴表兄,至于他人的眼光他也不甚在意。
可是现在池误沅为什么会在桐默的屋中?
按道理来说,池误沅该和桐默避嫌才是,毕竟一方是池老爷的儿子,一边是池老爷的遗孀,以兰河池家这般古板迂腐的家教,池误沅是不能单独去见桐默的。
柳绵雨心中忍不住万分惊诧,眼睛却是在听到池误沅声音的那一刻便不由自主的透过开着的窗向里屋看去。
屋内昏暗,只透着隐隐的一点烛光,可是这不甚明晰的光线却是恰好让柳绵雨看清了里屋的一点景象——他从来没有一刻像如此这般厌恶自己过于良好的视力。
雕花木床床幔落下,随着几声哭噎,一只雪白纤细的手猛地探出床幔,在空中虚晃,套在那细窄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幽幽的泛着冷光,透露着靡艳气息,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只小麦色的大手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抓住那不断挥舞求救的手带了回去,从那突出的指骨和爆出的几根青筋可以看出其用力之大。
随着一阵可怜的呜咽讨饶声,黏腻暧昧的rou体拍打声和啧啧水声传出。
这样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是那样的清晰刺耳。
柳绵雨怔愣地呆站在原地,他像是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里屋传来的几番声响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打在他的神经上,若是他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简直就太可笑了。
这一切都太超乎他平常的认知,也太超乎他的想象,他的大脑甚至在这一瞬间就宕机了,完全不能消化所有的一切。
待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惊骇得猛然倒退一步,背脊不堪承受的靠在了身后的树上。少年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极大,不可置信的直直看着那黑幽幽的窗口,他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居然会目睹这样可怕的悖德场面。
池误沅居然对桐默怀有这样肮脏的心思!
而且听那些对话,桐默根本就是被迫的。难怪桐默如此反常。
柳绵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回院子的,他的心脏像是疯了般不受控制的跳动,刚才透过窗户看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