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养了几天伤,我的手总算是可以自由活动了。
无人打扰的短暂假期结束,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办公室。才坐下没多久,冯语菲把一份数据众多的文件放到我的桌上,“今天下班之前把这份文件翻译完。”没等我应声她就走了。
我翻开约有50页的文件蹙了蹙眉,这工作量不是一天之内能干完的,而且我手上还堆积有其他必须要处理的工作。
谁让冯语菲是我的上司呢。我沉声叹了一口气,开始埋头工作。
手上的伤口还未痊愈,长时间动手打字,双手跟废了一样,到后来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了。
我打完最后一个字,冯语菲来找我了。“我要的翻译件弄好了吗?”
她语气温柔,但我不喜欢她这伪善的笑容。
“已经翻好了,我还有别的工作,麻烦你自己打印吧。”
我把U盘递给冯语菲,她面露惊讶,随即又弯起红唇对我浅浅一笑,“辛苦了。”
她始终保持着一个温柔体贴的上司形象。
晚上七点,我从办公室里出来。一天没进食,我的肚子早就饿得没知觉了,连走路都是摇晃的。
刚进电梯,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是曹祾序。
“曹医生?”
“沐小姐,好久不见,近来还好吗?”
“嗯,挺好的。”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突然被约饭,我愣了一下。
“嗯,可以啊。”
我好像没有拒绝曹祾序的理由。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吧。”
不仅请吃饭,还带接送,有人约的感觉真好。
我把位置告诉曹祾序,不一会儿他就开着宝马来接我了。
意大利风格的西餐厅内,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暖光,曹祾序优雅地坐在我的对面,举手投足间能体现出他的绅士修养。
我不是豪门出身,自然不懂得大小姐们的用餐礼仪。我专心吃着牛排,头都不抬一下,直到察觉到曹祾序定在我身上的视线。
“你笑什么?”
“你看上去好像很饿。”
“一天没吃饭,当然饿了。”
听到我没有按时吃饭,曹祾序脸上的笑容转变成了稍许担忧。“为什么不吃饭?”
“工作太忙,没时间。”我对曹祾序笑了笑,“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吧。因为太投入做某件事,所以忘了吃饭。”
别说大人了,连小孩子都会有这种时候,曹祾序不可能不理解。
“看来我请你吃饭是对的。”
“的确很是时候。”我笑着把切下的牛排送入口中,rou汁在齿间扩散开,我把一天的疲惫都忘却了。
“你找我就是想请我吃饭?”
“因为你都借口工作忙,不来咨询室,所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状态。”
“你这心理医生的服务也太周到了。这么请患者吃饭,你不得亏死。”
“我是第一次请顾客吃饭。”
“嗯?”
沉迷美味,一瞬间我好像听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没什么。”曹祾序浅浅一笑,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
吃过饭,曹祾序开车送我回家。路上,他向我提到了陆廷湛。“廷哥最近还好吗?”
“应该挺好的吧。”
“你不是他的翻译吗?”
“他最近换了翻译,我已经不在他手下了。”
我能感觉到曹祾序向我投来的视线。
宝马默默驶过街灯整齐排列的公路,快到达目的地时,曹祾序像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犹豫,启唇问道:“你喜欢廷哥吗?”
我心一愣,“为什么问这个?”
“廷哥从来不会这么关心一个女人,我看见他把你带到中空药房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你很特别。”
“是你的错觉吧。”
“你感受不到吗?”
“……”
“你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别人的爱意,就像一只刺猬,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保护起来。我说得对不对?”
我和曹祾序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他却把我看得很透。
“不是所有刺猬身上的刺都扎人,你身上的刺很软。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刺别人,如果他觉得不疼,你可以放心停在他的掌心。”
宝马停在了小区门外,路灯在树叶的遮挡中透下微光,穿透挡风玻璃。我解开安全带,凝视着前方一点亮光,“你说错了,再软的刺,被刺了还是会痛。”我侧身看向曹祾序,“你不是让我试吗,我现在就可以试给你看。”我拉过曹祾序胸前的领带,唇在触到他嘴唇的分毫间停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近距离仔细看过曹祾序的脸,这才发现他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与我右眼角下的泪痣相对。
曹祾序想不到我会做出这突然的举动,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