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缺氧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呼——”
博士小声说着,努力调节回自己的状态,按规律深吸气,吐气,深吸气,吐气。
“不行,我现在就叫医疗部的当班人员来!博士等下!”
极境咬牙道,快速打开了手腕上的通讯器。
博士按住了他的手。
“好了,我没事了。”
就这样,博士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挺直起腰板。rou眼可见的,那些不妙的状态、都从博士身上离开了。
“啊?”
极境对此呆若木鸡,他扶住博士的臂膀不敢太用力,说话也不敢大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博士您必须说清楚!”
“不然,不然!今天我就在办公室打地铺不起来了!”
干员小声地耍赖威胁道。
“没什么...”
“我现在就去寝室拿被子。”
“我刚刚压制了虚影内部的控制权,体验了一把免费的地狱单程旅行。唉,这下傀影肯定要生气了。”
博士长吁短叹道:“其实,还是有点被震惊到的。该说是,对方的下手相当果断吗?”
“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我不了解的情况...”
他自言自语着,又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白纸开始涂写,其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残喘之息。
“...博士,真没事了?”
极境一手还捏着通讯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关闭显示屏,小心翼翼的凑近博士。
“让我再看看?”
“没事,直接看女祭司更新的电子报告吧,已经共享给你了。”
博士伏在桌面,刷刷刷的写着什么,听到干员的担忧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放心,除了暂时性的心跳频率过快,其他方面没有问题。”
“嗯...身体倍棒。感觉现在就可以出去,跑个1000米来着。”
极境哭笑不得。
“博士你跑个200米都要耍赖皮,饭后运动上个跑步机都要哭天喊地的找借口...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跑1000啊?”
“咳,不准在工作时间、上司面前,非议上司的体力。”
博士停下笔,从头到尾扫了遍后纸张后,重新修改了草稿上的几段先后顺序。做完这些后,他转头看向面露不安的黎博利青年。
“极境,你知道‘剥离性记忆缺失’吗?”
“那是什么?从来没听过,听名字是关于记忆方面的病症?”
干员皱起眉头,努力理解着博士的字面意思。
博士恶作剧般的笑了起来。
“很正常,因为这是我建立的新名词,你当然没听说过。”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极境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我有完美主义吧?”博士意味深长道。
“不过,当这个病症被女祭司之眼添加在现实网络中时,它唯一的患者就成为真实的存在了。”
“博士,你就不要跟凯尔希医生一样打哑谜了...”
极境说完,立刻捂住自己大意了的嘴巴。
“完了,我完了!博士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我不想像贾维一样,被打进医务室啊!”
“哈——是是是,没听见。”博士被逗笑了一下,随即解释道。
“患者因为周期性失忆,会不断刷新生活中的人员关系网,失忆则会带来严重的信任危机,与极端高压下导致的心理失衡问题。”
“比如说做出一些危险举动...”博士说着,又抛出一个疑问。
“极境你觉得,一家并不富裕的家庭,会选择带这样的患者,去看医生吗?”
“如果您指的是横滨地区。”极境严肃起来。
“那我只能说不太可能,博士。因为经济问题、受教育程度,他们甚至意识不到这是种疾病!”
极境追问道:“博士,您是想救助患者吗?”
“我做不到,极境。”博士平静的回答他,“‘博士’救不了‘能君’。”
【他既是暗点,也是明棋。他的身体是普通人的身体,他的情感是普通人的情感,他的遭遇...是普通人的遭遇。】
【他像是一只,我用于测量城市善意的温度计。现在却只能,这样无助地碎裂开——】
“刚刚我为什么会那样,为什么,会体验到死亡的窒息感?”博士开口道。
“因为,能君死了。”
“能君,是谁?”极境脸上的困惑如此明显。
“这恰巧就是,事件中心最关键的问题。”
博士叹息道:“对‘博士’(我)来说,‘能君’(你)是谁呢?”
“巧合一般的悲剧故事,终于迎来结尾。纯白的天鹅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就已死去。”
他的心,为这份沉重的现实感到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