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地看着对面的姬神月。「肯出来了?」姬神月毫不留情地哂笑道。「出来杀你!」同样是充满恨意的眼神。「呵,这些年来,让本座好找啊,姬灵溪……」妖皇对这个固执的妹妹,很想多挫败她锐气。虚影不想回话,一指点向白狐,时间的力量发动,妖身的气机表面浮现出点点星光,穴位之间如同星河阵法将所有力量封锁在其中。封印她的妖身千年,直到再也隐藏不住气机,被人发现,她觉得拖延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结局了,只是她想再撑到他觉醒,以完整的形态再见他一面。只是现在来看,这也只会是一个奢望。两人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气机交锋间,时间与空间的碰撞,姬神月看着眼前神光氨氖的少女,一时间竟有些晃神。如果不是早已知晓,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一个被埋葬几千年的枪灵?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修仙者也很难抵抗住时间与空间的双重侵蚀。可掌握时间之力的她,却依旧年轻如初,彷佛从画卷里走出的绝世女武神。「哈哈,武神何德何能,竟然让我妹妹为他做出如此牺牲!」「连最后败露,也是因为人身的靠近?」妖皇凝视着她,终于似愤恨似不解地问了一句。「要你管!」英姿飒爽的少女娇斥一句,提着神枪便刺了过去,红色的枪缨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神枪彷佛重新回到了巅峰时期的主人手里一般,轻吟一声迅疾地刺到了姬神月的眼前。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尖,闪烁着比白昼还刺眼的光芒,姬神月回过神来,轻蔑一笑,不闪不避,握拳击出。时间与空间的较量从来都不是在比试,而是在决生死。湖面一声爆响响起,青色的倩影被枪尾反向动穿,打出一道沟壑,死死地定在湖底,湖水受空间之力的挤压形成一道道布满荆棘的棱形倒刺,将一人一枪缠绕在其中,刺入魂体。青色的光影拔出倒刺的长枪,来了一个横扫,瞬间清除掉冰愣,刚挺直腰身准备站起来,可忽然又痛苦地弯下了腰去,她顺着冰棱的方向看,发现这些长长的冰状荆棘像血管一样,将她的灵魂和白狐连接在一起。察觉出不对劲的她,刚想握枪继续横扫,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同样也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阵法,紫色的光焰在魂体中各个地方排列,提枪的手臂渐渐使不出魂力。远处传来姬神月清冷的声音,「你封印妖身千年熟悉了妖族的软肋,轻易封印它」「我又怎么不能通过它熟悉你?」姬神月缓缓地朝她走去,越来越多的冰棱从地面穿地而起,刺入她的魂体,意识越来越迟钝,腰背也因为麻痹而渐渐弯了下去,挥舞银枪的手臂越来越迟钝,最终她忍不住将枪插入地面,娇喝一声,「破军!」时间的力量如寒流般破碎眼前的所有冰棱锥刺。水流,草地,青鱼都将化为破火。这一击使出后,姬神月不得不出力瓦解,否则岸边以及一直在封锁空间的苍氏兄弟就会人间蒸发了。一枚时间的玫瑰随着时间洪流冲向虚无,它散发着瑰丽的色彩,美丽而又脆弱,但寄存着枪灵最后的心愿。她希望人身的那位,能实现妖身的自己没有做成的事。她咳出一口血,看着它变成光焰,再变成虚无,彷佛不久的自己。「没等到师兄,咳……真的好可惜……」她扶着长枪努力保持不倒,但眼角却感觉到滋润。精神恍惚间,她忽然回想到了过去,那是她参悟了时间的奥义,也渴望再来一次的回忆……那个闻鸡起舞的少年,那个白天会偷偷偷师叔鸡腿分给她的师兄,和那个夜间会偷偷帮自己掖被角的暖男师兄。转眼间她们都已不再是少年,回忆渐渐模煳,数千年来她只能靠回忆来证明自己还存在,可如今连回忆也要随着这一切化为虚无?她有些理解当时师哥所面临的处境了。姬灵溪看着慢慢朝她走来的姬神月,咬牙再次抓起长枪,枪尖泛着皎洁的月华,奋力朝她掷去。「哼,冥顽不灵~」走来的女王朝她的地方一指。长枪穿过无数个冰面后,插在她面前的雪地里,她终究是不够力量和她拼,在力气耗尽的一刹那,无数冰棱倒刺再次凭空出现穿进她的魂体里,这一次,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痛意。没有了武神的长枪,她彷佛失去了力量的支撑,整个人再也维持不住挺拔的站姿,忍不住要跌坐在地上。「那个谈笑间骑着白马带她闯荡山河,阅尽人间风光的年轻武神还在吗?」她半跪着喃喃自语道。这个空间温暖与寒冷互相侵蚀,蒸腾的水汽间,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竖立的长枪上,斜拉出窄窄的影子。姬神月如凌波仙子踏空而来,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抓住龙吟声不断的照神枪。「你的武神早就死了」女人双手持枪,冷冷地一字一顿道,彷佛要在死前摧毁她的信仰。她缓缓地提起不断挣扎的神枪,正欲挺枪立刺,忽然脸色一变,扭头看向岸边的方向。跪坐在地上的姬灵溪也扭过头去看向那边,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只见苍黄苍狗俩兄弟被一根金色的捆仙绳绑在了一起,绳子上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使得两人不敢乱动,弟弟苍狗更是脸都打肿了,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而手持金色的打王金鞭的官鸿影正蹲在草地上,好奇地拉扯着白狐的两个耳朵。「做一个交易怎么样?」官鸿影捏了捏嘶牙欲凶她的白狐的耳朵,在后者抬头欲咬的时候,避开了手指。姬神月丢下手里的神枪,再度恢复古井无波的神色,平淡道,「你还不够资格」「上官师……」姬灵溪刚想开口,就被官鸿影用眼神制止了。「我确实不够,可武神够」官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