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牛笑着打招呼，完全没有心虚之色。
余晖反倒不好意思，上次他刚出关就碰见青牛，是他心急赶往后山见师父，压根没有理会任何人。
回想起师父平日里总是说自己急躁，想来是应该改改。
“天寒地冻的，你要注意保暖啊。”
余晖也不好立刻离开，想到风刃谷冬天一向寒冷，外门弟子基本不外出，就是内门弟子，修为低点的都要做好防寒，于是带着一丝关切问道，他跟青牛不熟，但是也比其他护卫亲近点。
主要云生翡提起来的次数比较多，而且有美食牵线。
“仙君放心，每个护卫身上都带着暖身玉符，这是我从库房里拿的火狐袍，夜里更寒，仙君不嫌弃的话先披上走吧。”
青牛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条八成新的红色长袍，毛茸茸的，一看就很暖和，而且拿在手里，如火阳般的热意传来，十分舒服。
余晖一愣，万万没想到青牛会有这样的举动，但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好像给他莲华佛露也是这样？
他刚想拒绝，他一个结丹期是不在意这点寒气的，可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青牛就撑开火狐袍，披在他身上。
“穿上回去吧，云生翡大人受伤沉睡，仙君也要照顾好自己，要不然大人醒来会心疼的。”
余晖听完，鼻子一酸，想到平日里师父的关心教导，老老实实地穿上火狐袍。
他对青牛是没有防备的，别人说这话或许会引起怪异感受，但是青牛的特殊点在于，他是从小跟在云生翡身边长大的护卫，虽不及弟子，但也要比其他护卫更亲近一层。
“青牛。”
“嗯？”
“你说……师父真的会醒么？”
穿上火狐袍的青牛望着暗沉沉的夜幕，此时山上已经全面覆盖着白雪，黑沉沉的天空下，是白茫茫一片，本应黑暗无光的山林，因为雪色光辉，朦朦胧胧显出周围影影绰绰的树林，一身大红的俊美青年静立在这片雪光里。
黑夜，白雪，红衣，如画的美景顷刻构成。
山脊绵延，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林又添上晶润的白，仿若琼枝玉林，在夜色笼罩下，茂密的枝叶变得朦胧，没有风的打扰，俊美无涛的红袍青年，骄傲明媚的五官显出颓丧，带着缟素的凄清，消去了余晖五官上的锋利，徒留浓烈如泼墨的美感。
以及脆弱。
青牛不动声色，指挥着柳林将这一幕全方位的记录。
这是他做经纪人的习惯，遇到艺人好看的照片先保留下来。
余晖虽然不是他的艺人，但是凭借本能，他觉得这一幕有用。
但具体用哪，他还不清楚。
“……只能等着云生翡大人醒么？”青牛避开余晖的提问，这个问题就只能回答“云生翡大人一定会醒”，安慰效果约等于无。
余晖困惑，抬头望着青牛高大的身影，想当初针对于青牛的长高，他还跟师父探讨过，“你是什么意思？”
青牛声音低沉道：“我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也有听到过一些传闻，类似元婴期的前辈，遇到了生死之危，舍弃了身体，元婴逃了出来，然后又重塑身体。”
“虽然过程很惊险，但是也不失为一条路子，云生翡大人也是元婴期，没有类似的办法么？”
余晖失笑，他想起来，师父受伤的真实情况并未告知过这些护卫，只是说重伤沉睡，需要好好休养。
师父的元婴都破裂了，怎么还能用元婴离开身体。
“你说的那个是在元婴完好的情况下……”余晖摇摇头，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救师父，就是找到聚魂花。”
“聚魂花？”青牛装作诧异。
“对。”余晖点点头，虽然聚魂花也是秘密，但是对于这些心腹来说，是可以告知的。
青牛也是流云尊者的心腹。
“这聚魂花长什么样子？”青牛继续假装不知道。
“并不知道花的颜色，只知道是形象是三片绿叶七瓣花。”
余晖愁眉，他并不打算告诉青牛花的具体位置在妖界，即使是现在，他们也是多方打听黑市上有没有人见过类似的花。
谁想到，他竟然听见青牛犹犹豫豫地一句话。
“我好像见过这种花。”
余晖顿时瞪大眼，一双清凌美目映照出护卫黝黑憨厚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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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魂花？那是什么东西？”河边吃草的小黄牛口吐人言。
“据说是有三片绿叶，开花时是七个花瓣。”
周围柳林发出模糊的障壁，青牛也不怕有人闯入听见。
“这不是合昏草么？妖界遍地都是。”牛眼充满不解。
“你说什么？合昏草？”
青牛惊讶，聚魂花是合昏草？他是没有见过聚魂花，可是合昏草常见啊，而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