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陈道:我不在你都瘦了许多,宫里人伺候不好你吗?
沈醉蓝摇摇头:近来害喜,吃什么吐什么,睡也睡不安稳。
你娘怀你时吃得香睡得饱,要不是看见她肚子大了,我都不知道她怀了孕。金陈说起往事,眼上蒙了一层翳,她那时总担忧说孩子性情太安分,将来会吃大亏。
沈醉蓝笑笑:那我的孩子想来以后不会吃亏。
金陈道:有我在,必也不会让他吃亏。说着上手摸摸沈醉蓝的肚子,得有三个月了?
沈醉蓝点点头。
随即金陈骂道:青哥还真是,打小就不干人事。
马车内还有旁的宫人在场,沈醉蓝原想提醒她收一收脾性,起码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诟病圣上,可是转念一想,陛下和陈妈妈自小长在一处,亲厚如手足,她敢这样说必也是料定陛下知道了不会责怪。
金陈已经收回了手。
沈醉蓝这才注意到金陈的手指头,指盖前段干瘪褶皱。
察觉到沈醉蓝的视线,金陈揣起了手,无所谓地笑笑:前段时间去办事,难免受点小伤。
沈醉蓝大致能猜到她去办了什么事。当初她求陛下帮忙救出杨倩时,陛下便设好了局,让金陈去假扮杨倩。再联想到出宫待嫁前有宫人向她传递消息,这指甲必定是在那时候拔去,用作要挟之用。
她放下了碗匙,愧疚道:是我连累了你。
金陈笑道:我们同姓蔡的迟早要撕破脸,有你没你都一样。说罢挥手让侍候的宫人都退下,她则坐到沈醉蓝身边,取出一块菱形的小银牌。
银牌一面刻着衣锦夜行四字,另一面刻着一朵昙花。
沈醉蓝小声问:这是陛下的暗卫?
金陈很满意她的聪慧,将小银牌交给她:我当时走得急,未能同你说上话,这个就当做补给你的嫁妆吧。
小银牌带着金陈的体温,烫着沈醉蓝的手心。
可别想着拒绝,金陈说,这是你娘一手创立的,她死后才交给我打理,我现在是物归原主。
沈醉蓝下意识就想推拒,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便停下了。外面有人通传说陛下听闻皇后娘娘已醒,特来探望。
待吕松青进了里间,马车才重新开动。
小银牌还躺在沈醉蓝手心。她看向吕松青,眼神紧张又无措。
金陈皱起眉:怎么又是一股血腥味?
方才与臣下议事,有个宫女想行刺,被我结果了。吕松青坐到沈醉蓝身边,拿起小银牌看了两眼,又塞回沈醉蓝手里。
金陈不满:好歹留个活口。
吕松青抬头瞪着金陈:她的匕首离我脖子不到一寸!
金陈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还活着吗?
顿了一顿,吕松青最终转向沈醉蓝,询问她身体情况。
金陈翻了个白眼,从角落里拿起她的剑出去了。
沈醉蓝其实说不上来自己身体好还是不好。她耳清目明,四肢虽有些乏力但是于行动无甚影响。倒是金陈所说的血腥味,她一点也没嗅到。她小心翼翼捧起银牌:陛下,这个
陈姐给你你就收着呗。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就交给一个外人,她不禁道:我只是一个潭州来的乡野丫头,根本不懂如何管理暗卫。
吕松青伸指按住她的唇: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他凑到沈醉蓝耳边柔声说,朕的蓝儿有多聪慧,朕看得出来。将来朕的安危,就多多仰仗蓝儿了。
沈醉蓝的心砰砰作响。
吕松青下巴搁在她肩上,整个人都懒洋洋地靠着她。
沈醉蓝有些支撑不住,缓缓问:陛下,您是不是困了?
熬了两宿,你说呢?吕松青声音慵懒。
沈醉蓝尝试去扶他:要不您躺下休息一会?
吕松青应声,闭着眼睛从案边摸索到榻上。沈醉蓝帮他解了外衣,他伸手一揽,带着沈醉蓝一起翻身上榻。
虽是卧榻,到底不及床铺宽敞,两个人其实有些挤,尤其吕松青还睡在外侧。沈醉蓝尝试着往里侧再挪一挪。吕松青已经踢掉鞋,拿被子把自己和她紧紧裹在一起。
他的胡须,还有两颊新冒出的胡茬蹭得她脸上难受,她头略往后挪了一点,抬眼看他,喃喃道:胡子好像变长了。
老了,吕松青叹息道,朕的蓝儿还如此年轻,将来可怎么办呢。
沈醉蓝发自内心说:您一点也不老。
都足够做你父亲了,还不老吗?
那是他们瞎编的。
可你信了。
沈醉蓝一时语塞。
吕松青的手在她身后色情地摩挲了一会,一只手慢慢来到胸前: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想法的?他隔着衣物揉捏ru房,别告诉我是正月初五那天,我不信。
沈醉蓝沉yin一会,说:赵嬷嬷告诉我,前太子妃叫杨倩的时候。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