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从小听觉和嗅觉都异常灵敏,谁在家门口走动、谁在说悄悄话,她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起初她没当一回事,后来有一次偷偷上山,遇到三只灰狼,她才发现自己是个异类。
因为,她能听懂狼语。
灰狼警告她不要和人类一起生活,她应该和它们走,它们是同类。
阿花听了只想笑,她是人,又不是动物,怎么可能和它们是同类呢。
再后来阿爹生病去世,她在悲痛的情绪下接受了狼孩的身份,原来灰狼说的是真的。
它们的确是同类。
她开始天天和它们混在一起,学它们捕猎,学它们吃生rou。
日子久了,村里人都知道山上有狼,还组织了一支打狼队伍,进山将那三只灰狼全部杀害。
等阿花再次看到它们,是在鬼叔家杀猪的案板上,它们一个个都被扒了皮,拆了骨,村民们兴奋地围在旁边,等着分割狼rou。
阿花盯着掉在地上的三只狼头,浑身血ye都是冰冷的。
当天晚上她就失眠了,脑海里反复都是扒皮拆骨的画面,她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感觉,决定出去走走。
这一走,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鬼叔家,门口一滩滩血迹犹在,空气里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阿花心如绞痛,忽然她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层密密的绒毛。
她的脸开始发生变化,先是嘴巴变得老长,然后是牙齿变得格外锋利,最后她柔软的头发不见了,触手皆是又粗又硬的狼毛。
她好像变成了一只狼,却又不完全是狼。
阿花害怕的往家里跑,临进家门口又止住脚步。
阿姐还认得出她吗?会不会喊来所有村民把她绑起来?
阿花犹豫了,她想起鬼叔杀狼时的凶悍模样,想起村民们拿着狼rou喜笑颜开的离开。
她不敢回家。
阿花一头冲出村子,钻进山里,她以为她再也回不去了,谁知就在山中她遇到了好多好多长得和她一样的“人”,它们的头像狼,脖子以下保留着人类的形态。
它们告诉她变回去的方法,还告诉她她是狼王的后代,生来就要统领狼群,向人类复仇。
自那天起,村子里莫名多了很多狼人,它们隐藏在村民之中,言行举止与正常人无异,但阿花知道,它们身上的气息是不一样的,她可以判断出它们的身份,同理,它们也都知道阿花不是人类。
游戏开始前,阿花一直在想办法说服阿姐,让她参加游戏,但阿姐态度坚决,甚至用上阿爹临终前的话来打压她。
阿花不想妥协,她利用送平安符的机会,在大山家的外墙上涂抹上自己的鲜血。
狼王的血一旦上了墙,狼人们就会以它为标记,在游戏中对大山家进行暗杀。
狼人性格睚眦必报,作为狼王的阿花,也该摒弃不该有的人性,让村民们血债血偿。
但是,狼人们似乎忘记了,阿花是被人类抚养长大的,狼人于她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她还是更倾向于和阿姐在一起,用“人类”的身份过上正常生活。
经过两轮暗杀,阿花报复的欲望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她现在只想找出预言家,保住性命。
这样,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是狼王。
与阿姐分开后,阿花独自一人走在村子里,阿姐让她随便挑几户做标记,她正准备照做,忽然嗅到空气里有同类的气息,且还越来越浓,似乎在向她靠近。
阿花即刻转过身来,在距离三米远的路口果真站着一只狼人,它头部毛发程亮,眉心处多了一簇白毛,袒露在外的胸膛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长疤。
它是只公狼,凝视她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住她的脖子。
阿花第一次感受到同类带来的压迫感,这让她很不舒服,她想远离这只公狼,可是公狼移动的速度比她快的多,眨眼间,他就出现在她面前,以身挡住去路。
“我的王,我等您很久了。”
公狼声音低沉,气势逼人。
阿花哪见过这种阵仗,当下警惕性的往后退。
“你等我做什么?我没让你等。”
阿花说话跟小孩子似的,公狼也许没想到新上任的狼王会这么不成熟,眼底滑过一丝失望。
“狼人数量与日俱减,我们需要繁衍后代,而我有资格当您的伴侣。”
阿花还未成年,这么快让她生孩子,她是不愿意的,是以她脱口就是拒绝:
“我对繁衍后代没兴趣,你找别的母狼去生崽子吧。”
公狼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锐利,好像带着刺一般,要把阿花扎成刺猬。
“我要的是你,其他女人我一个也看不上。”
阿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狼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这只公狼是认真的,它想让她给它生小狼。
“我还小,不能那么早怀孕,你要不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