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一年时间晃眼就过去了,四月十五,齐衡大婚,女方是六王爷的唯一掌上明珠嘉成县主。这桩婚事是平宁郡主一力促成的,古代婚事全父母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王爷眼看要被立储,那将来就要继承大统,嘉成县主的亲弟弟就是将来的太子,端的是一门显贵的亲事。
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这天齐府热闹非凡,子里本来就盛开各种名花,但是主人还嫌不喜庆,又用红布扎了好些大红花挂在枝头增加喜庆。院子里的抄手游廊也用各色锦缎装裱起来,端的是一派富贵景象。门口的炮竹纸屑积了一层又一层,临近国公府的街道都被红色炮竹纸屑铺满了,踩上去软软的。
府内府外宾客来往络绎不绝,齐大人亲自在府外迎接贵客。远远的就看见齐大人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的把来客迎入府内,突然齐大人感觉远处有一道目光在看自己,人就是这么奇怪,没有看见的东西能感觉到。齐大人感觉向远处看去,他看见了一张脸,尽管那张脸在Yin暗处隐藏,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了,是他,那个朝思暮想的他,那个消失了几十年的他。齐大人眼里发出异的光芒,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三步并作两步向Yin暗处的那人走过去,边走边头也不回的对下人说,接待好客人。下人从来没有见过老爷这么失态,他们印象中的老爷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好整以暇,一时间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尽职的按照老爷的吩咐接待好客人。
原本隐藏在Yin暗处的那个大显然也发现了齐大人快速向他走来,大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忙转身向巷子深处逃去。齐大人在后面紧追了几步,失声道:“韩闯,韩大哥,是你吗?你还要躲我?”
那人听完,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喃喃的说:“终究是我食言了,不该来的,想今天衡儿大婚,来远远的看一眼就满足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看见了!”
齐大人哽嗓子说:“都二十年了,对我的惩罚还不吗?你到底要躲到几时?躲到我们都埋到土里吗?”
那人听完似乎很受触动,身体轻轻的颤抖,声音也有些激动:“贤弟说什么话,都是我不好,光顾表达自己的感情,全然不顾贤弟的感受,都是我的错。”
“那你倒是转头看看我啊,看我都变成什么子了,还是你记忆中的子吗?”齐大人哽咽说。
那人终于转过了脸,这张曾经那么熟悉的脸,时隔二十年,记忆还是那么清楚,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满脸的络腮胡,厚厚的嘴唇敦实又性感,尤其那双大眼睛闪烁晶的光芒,就像黑夜里的星星一。除了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跟记忆中的子丝毫不差。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动的泪光,久别重逢的喜悦。齐大人上前两步,一把紧紧握住大哥的手,激动的说:“我终于找的你了,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如果不是衡儿婚事,你打算躲我到死吗?”
“贤弟,我是真的没脸见你了,对你说出那种话,根本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但是哥哥不后悔,这二十年来,哥哥从来没有后悔过。”
“大哥,都是我不好,男人爱男人又怎么了,难道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贤弟,你先松开手,宾客都在那边,让人看见不好。”
齐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紧紧的握大哥的手,说:“那大哥你还走吗?”
“都听贤弟的。”看齐大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怕齐衡大婚的当口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只好先答应他。
齐大人这才松开手,对大哥说:“那你现在就随我去赴宴吧,你就是今天的贵宾。”
也不等韩闯答应,拉他的手就向齐府走去,韩闯只能跟在后面脸色有些微红。手心传来的温度提醒自己这不是,多年前多想牵他的手天涯海角走一走,结果蹉跎半生,老了老了反而都抛开枷锁坦然相对。曾经以为这一生就是远远看对方,知道对方的消息,暗中保护对方,就这一辈子算了,一时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齐大人拉韩闯走到齐府门口才松手,大大方方的让韩闯跟自己接待贵客,还不停向来人介绍,他是自己的结拜大哥。齐家下人一个个眼睛睁得老大,自己家大人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热络过,简直活见鬼了,来宾看到齐大人对这个大如此客气,加上对方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想对方肯定身份不凡,连带也对韩闯十分客气。
韩闯看这个弟弟对自己一片天真纯然肺腑,心里暖暖的,虽然已经年近不惑,这张脸还是美的让人窒息,额下几缕胡须显得颇为儒雅,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派书生意气,人过中年身材也变得壮硕多了,经过岁月的洗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看齐大人从容的接待来宾,谈吐不凡,举止优雅,就是这个子,自己当初就是被他这个子迷住了,第一次看见他就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子。
齐大人熟练的跟来宾寒暄,偶看一眼韩闯,每次都看见韩闯看自己,眼中有一种热切的光芒,联想到齐衡和长柏那档事,不禁身子一热,赶紧转过头。
这天齐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内院开了五十桌,外院开了五十桌,还在樊楼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