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息落在我的耳边,被上苍Jing雕细琢过的五官无意识地蹭触我的脖颈。
他这模样,不由得让我联想起家里的狗狗扑扑。
有回乐乐带她的爱犬来我家玩,那是一只超级mini的茶杯犬,我捧着它,爱不释手地抚摸它的毛发,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它身上。
角落里被冷落的扑扑便可怜巴巴地靠过来,黏糊糊地缠着我的腿,脸不停蹭我的裤脚。
直到我将目光放回他身上,他耷拉的脑袋才瞬间Jing神起来,乌黑的双眼闪着光亮,炯炯有神地追随着我,向我不住地摇尾巴。
陆冬,你是狗么。
想起扑扑,就想起家,我冷硬的心软了软。
他毫无知觉。
就这样瘫软地任他趴了几分钟。
可扑鼻的酒味闻着实在难受,加之被他结实沉重的身体压得无法动弹,我太阳xue发胀,无奈地叹口气。
使尽吃nai的力气,才将他掐住我腰部的手给松开,艰难地把不省人事的他从我身上推下去。
接下来便是忙忙碌碌,找药,烧水,炖粥。
给他擦洗脸和手,一波三折地哄着他张嘴喂完退烧药,解掉他的黑色运动上衣,搬大理石似的将他挪到枕头上盖妥被子。
忙完这一切,我才长吁一口气,退出来收拾茶几,关闭阳台门窗,进了书房。
书房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四十六分,看了眼桌面上的课表,明天上午九点在三教学楼有一堂高数课,我疲惫地打个哈欠,掀开床上被子躺下去,很快坠入睡眠。
第二天差点睡过头。
闹钟第一次响起,我昏昏沉沉关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八点三十。
我急急忙忙跳下床去洗漱,换上衣服,背起书包,走之前用保温杯在厨房电饭煲里装了一杯粥。
换鞋出门,进电梯下楼,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瞧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默默估算,赶去教室大概需要花费十分钟。
没有出电梯,我再次回到二十五楼。
指纹开锁,换鞋,动作窸窸窣窣,卷着屋外的风,推开卧室的门。
这回他规规矩矩躺在枕头上,右手手臂弯曲搭在前额,脸颊颜色恢复正常,应该是不烧了。
我从医药箱取出红外线感应体温枪,轻手轻脚过去,测量他的体温。
36.8,体温正常。
我放下心来,合上门,朝学校狂奔。
十一点,我正在教室听课,他的电话打进来,我毫不犹豫地挂断。
他锲而不舍地再打,再被我挂断。
他发来信息。
我恰巧记完教授讲的几句Jing妙的言论,他分析诗句的角度妙趣横生,教室里洋溢着意会的欢欣,手机却在桌子里任性的震动。
老婆。
电饭煲里的粥我都喝完了。
爱你。
配图:一干二净的不粘锅内胆。
今晚一块去渔人码头吃海鲜?
老教授在抽人回答几个记忆类的问题,我专心致志。
没有搭理他。
等到下课,要换教室时我才答复:我和乐乐约了晚上在体育馆打球,抱歉,你可以跟你的朋友们一起去。
对话框一片死寂。
他没再回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