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鹤窝在被子里,也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蹙着眉头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以后右手甚至甚至突然伸出被窝推了推,没两秒他又翻了个身,动作颇多显然是快醒了,白皙的脸颊因为沉睡中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压迫而微微泛红。
约莫一两分钟后,他的眼睛睁开了一线缝隙的睫毛颤抖着,呼吸轻而慢,大脑一整个处于空白的正在启动阶段,看着天花板,只觉得现在看到的景象模糊又熟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意识逐渐回笼,晕倒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也在脑海重现,像是想到自己昨天是怎么“睡”过去的,柳鹤的表情突然凝住了,他动也不动,睡眼惺忪地开始发懵,像是被回忆中强大的信息量给弄得晕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之中,柳鹤表情越来越怪,他的脸微微发红,似乎是遇到什么难题,干脆再伸手拉高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柔软的头发在枕头上被蹭的愈发凌乱。
陆影路过的时候房间门并没有关,他随意地往里看一眼,正好瞥见柳鹤醒了,便很自然地转了个方向,往房间里走进来。
看到熟悉的面孔,迟到的恼羞成怒让柳鹤先是下意识尴尬了一会儿,然后又气得彻底清醒了。
见小美人眼睛亮亮地瞪着自己看,一副超级有话说的样子,陆影有点想笑。
他忍了忍,明明知道对方现在心情很不太美丽,却也还是装傻着摆出很自然的无辜表情,走到柳鹤床边坐下,伸手去摸他那被睡得微微发热的毛耳朵:“你起床啦?感觉怎么样。”
明知故问,柳鹤一时语塞。
还能感觉怎么样啊!很生气啊就是!
柳鹤郁闷地吐出一口气,推开他的手,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了,但是昨天晚上那种程度的玩弄显然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柳鹤的手把被子捏成拳头,张口刚想要发脾气质问陆影怎么可以那么过分,又突然想到一件事。
虽然自己觉得很、超级那个,可这一切好像都只是那个游客的动作而已,陆影还真没有怎么动手,甚至对方一开始还说过。如果没有被路人选中的话,就可以不直播。
而且……就算是那位游客先生,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真的就是性癖奇怪了点。
想着想着,柳鹤突然间有些哑火,他茫然地眨眨眼,不小心就在胡思乱想中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可是道理虽然是这么说,柳鹤的直觉却让他觉得绝对还有哪里不对,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蹙眉认真思考着,又怎么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很不爽,不爽的同时又找不到跟谁发泄。
看着柳鹤的表情变来变去,陆影还故意去凑近撩拨他:“怎么不说话,嗯?”
“就不说!”被突然打断了思绪的柳鹤愤怒地坐了起来,他抬手一捶被子,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跳下床,穿着拖鞋就跑了。
陆影转头去看他匆匆往房间外跑的背影,挑了挑眉,忍不住笑出了一声。
他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窗边抱着胳膊看向下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约莫一分多钟过去,从房间的窗户看就能到柳鹤快速地跑到了院子里,那白色的毛耳朵在奔跑的过程中被风刮得往后摇晃。
来到院子里后,柳鹤蹲下就开始闷不作声地给自己种的植物们拔杂草,他左手拔完一甩,右手又伸下去拔,动作又狠又快,杂草飞速在旁边聚成两小堆,表情严肃得简直像是在跟什么较劲。
那反应好玩得不得了,陆影看着柳鹤自己在那卯着劲安静消化情绪,其实心里也清楚上次是真的有点过分,毕竟很久没有玩到这种晕过去这种程度了。
除此以外,柳鹤的直觉其实还真没错。
这一切不是随机的,不止不是随机,甚至还能四舍五入就是陆影在好搞,那店铺一向冷清得很,全程从头到尾只有游客一人,但其实应该是本来一个人都不会有,是他随手让一个人莫名“突然非常非常想去”。
而且在玩法上,那个男人后面的一些动作基本上是被他影响着,越来越变态兴奋也多少是因为他能控制一切。
想到这里,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了,陆影看着柳鹤在院子蹲着远望过去小小一团的发蔫样子,突然有些良心发现,便在心里将柳鹤原定的再次直播的时间改了,让他多休息几天。
但是柳鹤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基本到杂草们被拔完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生气了,又施施然起身开始给自己找其他的事情来消遣。
他不知道休息的决定,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怎么过去一段时间了也没见有任何动静呢?
中途他们还有再去一次那个娱乐场,柳鹤当时满心还以为又是要干什么,下车就一脸紧张兮兮地捏着陆影的手臂质问他为什么一点预告也没有给自己,结果却发现完全是误会。
那天居然、居然还真的是去玩的!
虽说一天下来玩的也真是挺开心,但是在那以后,第二、第三天也还是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