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煦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然而从卓秋恒脸上看出来的不寻常,陶煦这老老实实的按照卓秋恒说的那样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是有人给我发的。”卓秋恒脸上的神色冷凝,冰冷的目光透过镜片也没有温和些许,反而越发的冷淡。
陶煦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走上前去,接过了卓秋恒递过来的手机,然后就看到是一个应该刚刚申请的小号,连头像都没换,然而发过来的言论却让陶煦心头一跳,背后发寒。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些竟然全都是他觊觎季辛的言论……
还附有少量的照片作为证据。
不过好在是对面那个人应该知道的不多所以那些作为证据的照片都是有点擦边的,属于那种心里都觉得有点超越了界限,但是实际上真要拿出来解释的话,还是能用养父子之间关系好来做解释的。
陶煦翻看了所有的聊天记录,手指颤抖,但是内心其实已经平复了很多,甚至已经一条一条的对照那些言论找出来的借口。
“我……卓老师,你难道相信对面的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陶煦手指微微颤抖,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不能慌,不然等着他的就是身败名裂……
“我们同事两年,卓老师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我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陶煦满脸的委屈和愤怒,把手机递回了卓秋恒。
“我不是想怀疑你,只是季辛数学成绩很好,所以我对他关注很多,他的情绪确实不太好,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是想找你了解一下他在家的情况。”卓秋恒抿了抿嘴,斯文有礼,“我希望他今年能走数学竞赛,所以有些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因素我肯定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我们都是老师,我了解卓老师你的心情。”陶煦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了下来,一脸的疲惫,“只是其实我与他相处的也不多,我也是因为经常会在周六天的时候去孤儿院做义工,所以才遇见了季辛,他在那个孤儿院里经常受欺负,我说是领养他,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做过父亲,只能说是让他在家里面住,然后我会负责他的生活费方面……”
卓秋恒脸上的神色和缓了下来,“青少年的内心是很复杂的,我能理解陶老师你因为没有做过父亲,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只是季辛的情感方面还是要重视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他不太爱说话……”陶煦皱了皱眉。
“我记得陶老师好像还没有结婚?”卓秋恒突然话风一转。
“嗯对,我暂时还没有喜欢的对象,再加上我也没有父母催我,所以……”陶煦尴尬的笑了笑。
“那陶老师喜欢女孩子吗?”卓秋恒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陶煦脸色顿时一变,“你还在怀疑我这些所谓的证据,我都是能解释的!”
“那陶老师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妨跟我解释解释。”卓秋恒点了点手机上的照片。
“男人有时候就是很粗糙的,每天又忙忙乱乱的,东西混着用也很正常,有时候不小心收错了衣服……”陶煦抿了抿嘴。
“接着就忘了还回去了?”卓秋恒冷了脸色,“你刚才还说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比较冷淡,如果真的感情比较冷淡,东西会混在一块儿用吗?收错衣服会忘了还回去吗?而且尤其还是这么贴身的衣物。”
“只是不小心收错了衣服……”陶煦心情也很不好,昨天的事情困扰着他,今天在公交车上的事情又好像是重新加在他身上的另一层枷锁,让陶煦心里烦躁的厉害,对于卓秋恒一套又一套的问法,偏偏他又只能认真的回答,努力的打消对方心头的怀疑。
“只是?”卓秋恒脸上升起了怒火,“陶老师,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可能会毁了一个少年的一生!”
陶煦其实在心里真想狠狠的给这位负责任的好老师鼓掌。
毕竟在文里,季辛其实确实被他影响了一生。
可是,眼下这人的敌意针对他,陶煦想到在公交车上被逼迫的一幕,陶煦只觉得心慌又愤怒。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陶煦撑着桌子边缘站了起来,眼尾发红的直直的看着卓秋恒,“疑人偷斧的道理,卓老师应该清楚,你与其来质疑我不如去问季辛,带着怀疑的目光看我,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会相信,与其如此,为何不去问季辛?!”
他就像是明明是受害者,但是却被季辛披上了加害者的外衣,所以明明他才是受害的那个,所有人却都同情季辛,谴责他这个对青少年下手的败类。
可是……
他明明没有想要怎么样季辛。
是季辛强jian他。
同样也是季辛在公交车上,玩弄他。
卓秋恒愣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陶煦chao红的眼眶,好一会儿的才好像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眼,伸手摘下了眼镜,抿唇,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我没哭。”陶煦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