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经历对于玉伶来说还是头一回,她的人差些从床上做到了床下。
好在谢沛一直抱着她的腰身,没叫她像根葱似的倒栽下去,人仰马翻。
完事被他拉起来的时候,玉伶只觉得浑身的血全都攒在了脑袋上,当时是畅意了,现在才来头昏昏,凝看谢沛片刻,又歪倒在他怀里,似如弱柳,还是那种被风吹雨花打到没几片叶子的蔫儿巴模样。
谢沛侃她道:莫不是我倒过来朝你肚子上捅了几刀?
今天才是头一回,如何就不行了?
玉伶横视他。
只有眼里凶凶巴巴,反是更想叫人逗她耍来。
如此可爱。
谢沛本想和玉伶同去浴室,但她摆摆手说让她先缓一缓,有气无力到谢沛没再坚持抱她起来。
于是谢沛递给玉伶一条干毛巾,先出了卧室,说是要收拾一下腰部被她打shi的纱布。
室内仿佛就此冷寂。
玉伶横躺着看向窗外的月牙,发呆愣神。
那月亮的弯弯尖尖处当真锋利如钩。
Yin晴圆缺轮回时有。
因果报应何能还无?
晚风徐来,原是情动时如水珠一般的汗ye现在干在了肌肤上,粘腻到和她的心是同等的难受。
身上穿的新裙子也皱到没那么讨喜了,让玉伶只想把它像一条烂抹布一样脱下来扔掉。
玉伶把谢沛给她干毛巾垫在身下,一阵连踢带蹬,根本就不想起身的她喘着气躺着脱掉了裙子,就算深秋冷瑟,这会儿对于玉伶来说也算是冰得爽快。
她听见浴室间断响起的水声与码头边货船偶尔鸣笛的动静,周围散了那股时不时纡在鼻尖的血腥味。
倒也不是难闻,月事期间回回闻怎可能去嫌恶这股子味道,只是没了那上头到一定想要的欲望,又开始反过来忧心他而已。
玉伶在暗啐自己。
如若真的担心谢沛,就应该跟着他去浴室帮他倒腾,问清他的伤势。
而不是在这躺着屁事不干来空想。
就数她矫情做作,谢沛说得没错。
玉伶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
能感受到月光的明亮与微风的咸凉。
其实当属一个惬意的晚上。
谢沛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裸身半浸在月光里的玉伶。
手里正斜扯着一点点毯子搭盖在腰腹,看起来没甚用力,似是睡着了。
可这也是她那半遮半掩的极好处。
将她的肤色被衬得更白了,但颊边尚有浅红未褪。
似霜如雪冰晶莹,若桃比霞浅饰妆。
何谓良宵?
而今秋夜里与她缠绵几回,才能说是春宵难得,乃值千金。
谢沛走近床边的脚步放得很轻。
但玉伶还是在他坐到她身边时抱着毯子起身。
谢沛射在体内的Jingye如那不受控的经chao一般涌出,叫玉伶的视线由他那陷在暗处从而敏锐的眼睛,移至了他刚换好的白净纱布上,欲言又止。
谢沛好似在打量她,不知在想什么。
他撩起她的一簇发丝,玉伶垂眸,余光见他在嗅闻她的头发。
可谢沛却道:好看。
紧接着又把她揽近,吻了一下她的颈窝,再度叹道:可真他妈的好看。
玉伶的脸烧了起来。
头发甩来荡去乱蓬蓬,身上汗涔黏糊shi哒哒,她感觉自己简直像个从井里被捞出来的女水鬼。
这就是谢沛眼中的好看,完全是这不开灯的缘故。
刚还觉得他的眼神可怕,现在她觉着他和那些摸黑瞎眼走夜路的人是一般模样,脚踩在水坑烂泥里,反正看不清,都是一回事。
谢沛伸手扯下了玉伶抱在胸前的薄薄毯子,想要从背后抱她。
却被玉伶躲过,捂胸急道:沛爷怕不是在唬我呢。
谢沛再次把玉伶拉近,依旧强势。
一只手从背后环住她腰,另一只手在把玩她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回:怎么说?
玉伶屏息,默声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沛爷,您那晚为何要去派乐门?
他仍在拿她的发丝绕圈圈来耍玩,却没有说话。
玉伶没细想,又补道:您当时从旅馆部下来,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有相好的姐姐?
在您眼中,那位姐姐是不是也是真他妈的好看?
她端的是委屈的调调,似是在对那莫须有的女人耿耿于怀。
不过说完便后悔了,她自知谢沛对她能使出来的路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看他想不想挑破。
可她的潜意识却自负地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想要从他这里求安稳求感情,那么她一定能得到。
意料之中,谢沛没像刚说起这个话题时问她到底是谁同她说过什么。
或许他已经在考量她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