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抬起头,脸上是惊愕的神情,而苏絮在看到服务员的脸的时候也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言琛,但对方除了和她一样的错愕之外,就只剩下了微拧着眉的不悦。
相较之下,傅予的神情看起来就平静的多,他的唇角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你要不要重新核对一下桌号,我们没有点红油汤底。
花筱有些慌乱的道歉,视线却移到了傅予的对面,而她的神情的看到苏絮身旁的顾言琛时,彻底变成了不可置信。
顾、顾总?,她磕磕巴巴的说到。
顾言琛的神情有些冷淡,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刚才那一瞬间对张秘书办事效率的质疑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一天时间确实不足以把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大学生长时间的移居到京城。
言琛,你和这位小姐认识吗?,傅予并不像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但此时却出人意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过一面之缘。,顾言琛给出了一个敷衍的答案。
花筱脸上的神情变成了十足的羞窘,她咬着唇看了一眼傅予,又把视线挪回到了顾言琛身上,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说到:顾总,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所以我不能任由您被您旁边这位小姐欺骗,她其实不止和您保持着亲密关系。
顾言琛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哦?
花筱就像是获得了鼓舞一样,接着说到:我亲眼看到了。今天白天我在游乐园兼职,她和另一个男生牵着手,非常亲密的样子。
苏絮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就是那个穿着白兔玩偶服送我们气球的人吗?
花筱似乎是没料到苏絮会这么直白,她愣愣的点头。
谢谢你的气球。,被花筱带着私心模糊成一个男生的傅予毫不领情的说到:但是我们并不是你以为的关系。
我们三个人是兄妹。,苏絮微笑着说到:可能其中有一点小误会,但是我和他们确实都不是情侣关系。
花筱震惊的看着苏絮,可、可是兄妹怎么能住一间房间?
她的音量有些失控,一时间周围的人的目光都围拢了过来,穿着制服的领班也迅速走了过来。
抱歉,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领班一边说着,一边把花筱往后拽。
锅底上错了。,顾言琛指了指被遗忘的锅底,语气温和,不是什么大问题。
正好这时又有一个服务生端着锅底走了过来,领班迭声道了歉,才拉着花筱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领班吩咐了什么,一直到他们吃完饭离开,都没再看到花筱。
回酒店开的是傅予租来的车,傅予开车,顾言琛坐在副驾驶,苏絮一个人坐在后排。
小絮,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我第二次被我爸打骨折的事情吗?,傅予忽然出声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
苏絮抬起头,在后视镜里和傅予的视线相触,嗯,记得。
我第一次被我爸打的那么惨,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傅予的左手支在车窗上,语气平淡的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我小时候,我每年都能和苏姨见三四次面。,他停顿了一下,神情在夜色中无比温柔,我妈是个很善良也很心软的人,她体谅苏姨年纪小,我又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我和苏姨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他稍稍降下了一些车窗,让窗外呼呼的风声传进来,我那时候还很小,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自称需要代孕来偿还父亲赌债的大学生,身上穿的衣服,接送的车辆,都要比我妈好得多。
顾言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也降下了一些车窗,微凉的夜风终于灌了进来。
我十一岁那年,班上有个同学的爸爸送了他一个全球限量的联名模型,很漂亮,价格也很漂亮,相当于那时我爸三个月的薪水。
他发出了一声不像笑声的笑声,说来也巧,几天之后我见到苏姨,她送了我那款模型的典藏版,当时那款典藏版在国内根本没有购买渠道,我知道不能收,但我还是收下了,因为它实在是太漂亮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叹息,我把它藏进柜子里,但没到一个星期,我爸的朋友带着他儿子来我家玩,他趁我不在翻出来了柜子里的模型,他抱着我的模型去问我爸这个是哪儿买的。
夜色中,红路灯上的黄灯开始闪烁,傅予把车慢慢停在了斑马线后,他们离开之后,我爸让我跪在书房里,他就拿着他练兵的军棍,在我面前把那个模型砸的稀烂,然后揍我。他一直以来都信奉棍棒教育,但把我揍到骨折还是第一次。
他叹息了一声,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苏姨。,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一直到十八岁之前,我都经常会想起这个对我很好的阿姨。
所以,你十八岁的时候发现了真相?,顾言琛忽然隐隐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傅予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