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急冲进书房,大声叫唤着:公主,公主,不是啊,不是珍珍公主
章迢迢正单手托着腮,在书桌前乱写乱画,听到小风的叫唤,微微抬首,柳眉一皱什么不是珍珍
禀告公主,轮台求娶的王女是皎皎小姐,不是珍珍公主啊
章迢迢心中一阵迷乱,什么?你再说一次
小风扬起头,坚定的说不是珍珍公主,是皎皎小姐。
确定?章迢迢喃喃道。
奴婢亲耳听到,真得不能再真了
好,那你去通知千野,请他去找巴苏尔和珍珍,要带珍珍来见我章迢迢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若,细心的一一下达命令。
姐姐一个时辰后,眼睛依然红肿的珍珍出现在章迢迢面前,章迢迢招呼她坐下,为她拍去身上的风雪,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你都知道了吧,这关,我们算是过了
嗯,我知道就是不知道父君的意见珍珍道,她心中其实三分忐忑,三分宽慰,还有三分劫后余生的欣喜。她知道自己可能暂时摆脱了和亲的命运,但下一次是否还有这么幸运,真的不得而知。
你和巴苏尔怎么样?
他,和我说了珍珍抓住章迢迢的手忽地一紧,双眸凝视着她,眼光里露出又是欣慰又是悲伤的神色,他说他喜欢我,但他不想也不愿和我成亲。
不想成亲是因为?章迢迢面色一沉,心里琢磨着自家傻妹妹是不是被渣男pua了
他他想离开gui兹可能我并不在他的计划里
章迢迢灵光一闪,一些巴苏尔平日里玩笑话的零星片段被她在脑海里串联,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他,是不是想去大含?
是珍珍心中满是酸涩,被章迢迢一猜中,她就觉得自己平日里真是被激情迷了眼,连深入简出的姐姐都能一下猜到巴苏尔的志向,而她天天粘着他,却从来看不清楚他真正想要什么
珍珍在从石窟回来的路上,不止一次想起,巴苏尔在大雪里温柔的亲吻她,她背靠在冰凉的石壁上,胸前却是他炙热的体温。如果不是太冷,她真的愿意从此委身巴苏尔,将自己献祭给心目中的神但是一吻完毕,巴苏尔却语带歉意说道珍珍,我现在没办法迎娶你。因为我心目中还有大事要做,对不起,我无法给任何女子承诺。
我,我不要你的承诺珍珍环住他的腰,柔声安慰道。
珍珍巴苏尔顿了顿,低声道我一直想要去大含,想学习含国的礼仪文化,也想将我们gui兹的佛法,文化和珍宝带到大含,我阿爹希望我能继续他年轻时的心愿,我也很想试试,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是否能活着回来这条路太艰险,我不能冒险让你和我一起走
珍珍沉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刚一眨眼就掉了几颗泪珠来
巴苏尔他扶着她的肩膀,语带苦涩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告诉我自己,如果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就放弃梦想,安心陪着你玩闹,当你的驸马,就像千野守护窕窕一样,一辈子护着你。但是,如果我忍住了,我希望你能有更多的选择,我们的人生除了爱情,应该还有别的
希望你能有更多选择言犹在耳,珍珍紧握缰绳,苦笑着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这对话从脑海中剔除,但是巴苏尔刚刚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态,每句话,甚至每个语气词都牢牢的刻印在她心里。
还好千野驰马来找他们,打碎了两个人的尴尬和无语,此刻,一人在荒野纵马的独处,也给了她更多的时间来接受以及消化这一事实原来,不是互相相爱就可以成亲,人的一生,除了爱情,还应该有别的!
姐姐,我现在很乱,我要想一想,听从我自己内心的声音,之后再和你说。珍珍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但是姐姐放心,我会坚强。
嗯,姐姐相信你章迢迢内心安慰,总觉得这个咋咋唬唬的妹妹,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好似一朝长大一般,她握着她的小手,柔声肯定道。
千野和巴苏尔正策马疾驰,赶去找泽济。
他们相信,皎皎要和亲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到泽济那里。不知道那个混小子现在是烂醉如泥、痛不欲生还是痛哭流涕,寻死觅活去求国君寻皎皎。
当他们赶到泽济家的时候,却发现他既清醒,又冷静。全然没有一丝晴天霹雳的慌乱不堪。他淡淡的招呼着两位兄弟坐在院子里喝茶,还不忘让奴隶们带着千野和巴苏尔的马去吃草以及清洗雪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千野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直勾勾的盯着泽济。
不早,昨晚
昨晚?千野疑惑道。
皎皎昨晚亲自来找我告诉我她心有所属
所以她是真心喜欢穆迪斯?巴苏尔抢问到。
我不知道,但她没有拒绝应该应该就是吧泽济微微颤抖的衣袖,显示着他正努力握拳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那你千野继续道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我当然是只能祝福她幸福,快乐,愿佛祖保佑她一世安康。泽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