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Jing打采地熬到下班时间,真芝一反早上Jing神奕奕的模样,拖着疲惫的身体踏上归途。
那件事之後,幸好有镰田在一旁帮忙,不然真芝完全没自信能够好好应付客户。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还是菜鸟,也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但他希望起码能把辅助的工作做好。
没想到一到客户那里,不是忘了把秦野送过来的资料拿出来,就是解说到一半才发现与内容不符,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非常抱歉。」
一走出客户公司,镰田的一句「你心不在焉吧?」让真芝冷汗直流。然而比起怠忽的歉意,他更对满心直想追问镰田跟秦野关系的自己感到悲哀。
「你是不是有什麽烦恼?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公私分明?」
镰田的语气虽不严厉,却也够让真芝抬不起头来了。
「……算了,你待会儿有事吗?」
「……没有。」
真芝迟疑了一下,想到先前跟秦野说好的约。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
若以现在的Jing神状态去见秦野,他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麽话来。也不敢保证心绪不安的自己不会直接诉诸暴力。
看到一脸茫然的部下,镰田停顿了一下说:
「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啊?」
镰田应该不是那种安慰型的上司,不过真芝也了解,他是那种会默默帮部下收拾烂摊子的人。
「没想到你会认识秦野……你能告诉我他的近况吗?」
看到镰田脸上又出现那种难得的微笑,真芝强自按捺下的五脏六腑好似要翻腾起来。
「我无所谓,反正没有事。」
终究克制不了想更了解秦野的慾望,真芝脸上浮现公式化的笑容。
「欢迎光临。」
镰田带着真芝来到一家小居酒屋,入口处的门帘画着一尊「韦驮天」。掀开这扇褪色的蓝染门帘,镰田对着留胡子的年轻老板吩咐「随便给我们几道小菜」。
「您常来这里吗?」
「是啊,是熟人带我来的,这里的味道还不错。」
一名长发服务生端来冷酒後,两人开始不着边际地聊起来。
「对了——」
心知彼此想说些什麽的真芝单刀直入地开口。
「秦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对两人都相当熟悉的镰田沉思半恦问道:
「……你们的年纪有差,个性也完全不同,怎麽会认识?」
真芝下了决心回答:
「大概半年前吧……承蒙他照顾醉倒的我。」
真芝没有说谎,只是若被继续追问就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了。幸好镰田并未太过留意。
「後来向他道谢之後,我们偶尔会约出来喝酒……。所以要说到他的近况,我只想得到他好像正在制作才艺表演要用的服装。」
或许是真芝略带玩笑的口吻奏效了吧,镰田原本僵硬的表情也随之缓和下来。
「只要他一切顺利就好……。原来他真的当了保父……」
镰田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耐不住性子的真芝明知自己的语气听来有点焦急,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口问:
「我一直不晓得秦野原来曾是公司的职员,也不知道您跟他认识……」
「嗯……不好意思。」
没有回答真芝的镰田开始默默喝起酒来。
看到他难得出现犹豫的表情,真芝心想自己是否太直接了。镰田的口风很紧,他不知道究竟能从他口中探出多少关於秦野的事。
(要是乱动歪脑筋,让他起了戒心就不好了。)
看着默默喝酒的镰田,真芝老觉得胸口闷得发慌,不知是因为急着想得知秦野之事,还是即将发生什麽的预兆。
他只知道如果错过这次,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得知秦野的真面目。
再加上「结生子」这名字竟让秦野出现动摇的表情,真芝更加陡然不安。
他之所以不敢直接询问秦野,是因为害怕。他害怕万一秦野像对镰田那样,也对自己露出那飘忽不定的笑容,他一定会受到伤害。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急於保身的胆小鬼,但就是自知以前做了多少过份的事,他才不想放过任何了解秦野的机会。
「这……不是该由我口中说出来的事。」
真芝过於直接的发问,直到镰田喝了第三壶酒後才传来回应。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
像是看出真芝的有嘴无心,不似有醉意的镰田忽然笑了。
「之前的事……你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吧?」
知道紧张一刻就要来临的真芝极力佯装平静,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是啊……我听到什麽结生子的三周年忌日……」
镰田又沉默下来。真芝也不敢催促地喝着无味的冷酒。
「结生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