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已深
《一》
清晨六点半,曙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穿了进来,为微暗房间添了一点光亮。
我的生理时钟早已响起醒了过来,翻了个身碰触到床上的壮硕男子,才忽然想起,我并非在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床上,这到底是哪里呢?我并不知道,尽管头又痛,又是满嘴酒臭味,我努力的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什麽事。
最近忙着一个重要专案,没日没夜的加班,早已不知放假为何物,原本周末夜晚也是排定加班的,因为气象报导,今年的第一个台风,即将侵袭台湾的缘故,工作小组夥伴们,藉着台风的藉口早早解散,而我平白多出了个意外的空档。
散步回家途中,走过南昌公园。五月的木棉树,白色棉絮随风吹,到处散拨飘飞。
我的潜意识带我不知不觉走到了二二八公园;已经许久不知男人味,或许是今日上天的安排吧。
公园里水池边有三五个年轻人大声的聊天,凉亭里躺的似乎是流浪汉的样子。
走往二二八纪念碑,穿着花衬衫的瘦高青年与我眼神短暂交会,我把头转向另外方向,但直觉到他似乎仍盯着我看。
树林里有一两位靠着树干发呆;在靠近捷运出口前的墙边有一个影子,他的身形似乎还可以接受,我的目光停了几秒钟,走了几步我再度回头,放出我的善意暗示,看他没有往我这里走来的动静,我疑问他在等我过去打野炮吗?喔对不起我没有这个嗜好。
於是我继续往凯达格兰大道的方向走去,二二八纪念馆前,有还在打太极拳的男子。
而那条长长的路上两旁椅子上,左边一位,右边两位,各自坐着,有点待价而沽的悲哀。
我走进厕所,那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跟着进来,他站在我的旁边,眼睛四十五度往下,不避讳的扫射我的下面,我匆匆尿完赶紧走出去。
大概是台风的缘故,公园意外的没有几人,空荡荡的户外,风萧瑟声树叶沙沙, 吹落了大王椰子叶子掉了下来。
从厕所走向捷运站,坐在出口附近椅子上,正想乾脆回家好好休息,树林里那一个黑影慢慢晃到我的面前,他背着光,不能清楚看清他的面孔,只从影子的轮廓约略看出,不到一百七十公分高度,有一点点胖有一点壮的身体,走路有点屌而郎当样,嘴里嚼着似乎是槟榔之类的东西。他像是台客。
他匆匆走来我的面前说:『去那边聊天。』又匆匆的回头走去,没有看我是否跟上。
我有点害怕是否遇上流氓勒索。喜欢粗矿或是台客人的宿命,就是不时会碰到流氓或是黑道,会有被勒索的危险;就好像考古的人,老是要遭受老爹年老逝世的事实,不断的在轮回的宿命中重复着。所以对於这个人我得要小心。
事实上,我倒也不是特别喜欢台客型的男人,只是常常碰到有感觉的对象,恰巧刚好是这一类型的,机率比其他类型的男人多了一些吧。
然而我又好奇他的长相是何等模样,紧张中夹着兴奋,竟然大胆的跟随他快速的脚步走去,但是在音乐台前唤他停下。
我想在明亮的水银灯下,总会比较安全吧,而且我也能清楚看到他的长相模样。
灯光下我终於可以清楚看出他的脸部轮廓:
国字脸而有一点圆,有点短的头发,黑发中掺杂些微白发,两鬓比较有点灰白,眉毛短而浓,眼睛不大但是有神,鼻子高挺,抿着的嘴唇而显的坚毅。
虽然路灯并非明亮,看的出皮肤有一点黑,但并不粗糙或是斑点,脸上停留了未刮的烙腮胡渣,年纪应该已经五十多岁吧。
他穿着polo衫卡其裤,脚上穿着球鞋,手臂有一点肌rou,很台客的样子,整个感觉像是劳力工作的人。
我喜欢穿着polo衫的男人,因为棉质的布面,自然服贴在微微凸起的小肚上,充满令人遐想的空间。
而这个男人并非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今晚也只有他算是稍微可以,因为太久没碰男人,今晚我一定要发泄。
看起来他比我还紧张而左顾右盼,言谈中时他而有一点腼腆,但谈某些事情又是带有自信。
我慢慢确认他并非坏人,心里的担心总算放下,拉着他的手往厕所方向而去。
他半推半就被我拉进小隔间,我关上门,锁住,我开始抱着他,慢慢抚摸他的背,不错,有一个结实的身体,我用手想伸近他的裤内,一方面嘴巴凑近他的唇边,他闪躲我的吻,我低下去,正要拉开他的裤子拉链,他又制止了我。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还是你会紧张?』他的老二好像还是软软的垂在两跨之间。
『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感觉很奇怪。』
『不会的啦,习惯就好,放轻松。』
但是怎麽可能放轻松呢,正当那时,听到敲门声一间一间敲着,敲到我们这间,我屏气不敢出声,心里害怕着:莫非警察来临检,这麽样的台风天,人民的保姆还真勤快啊。我稍微看了他一下,他到是还蛮能沉住气的,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