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长这时笑了一下。
辅导长侧脸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想做什麽?』,因为辅导长是连上唯一知道我爱男人的人,他会这麽想也无可厚非。
「副座跟你谈了?」
正当我想继续追问时,安官一句『部队起床』打断了我,辅导长一脸看到救星的表情笑着走向穿堂。
通常都是本周值星官当指挥啦,不过连长都说话了、而且也能听到很少能听到的副座的声音我自然是不会有意见,应该说一个小小的上士班长哪能有意见。
「辅导长…你知道副座他为什麽对人这麽冷漠吗?」
喂喂喂!只讲一半这样会让人更好奇吧!!
「辅导长?」
是啊…想当初刚到连上时我第一次见到副座那毫无感情的脸时也是背上直冒冷汗,不过随着时间那感觉慢慢变成爱慕了,原本他身上散发的霸气在我眼中也变成掳获我心的费洛蒙。
一排大兵迅速往左离开下靶场,换坐在後面的
辅导长叹了口气将眼神飘回我刚刚也盯着放空的军卡。
在其他人耳中我是不知道啦,但是在我耳中他的声音可是由如天籁啊!很少能听到的副座的声音可以在今天好好听个够。
「只是有弟兄反应副座实在太扑克脸、完全没有表情,他们都很怕自己是不是惹到副坐或是……」
「比较隐私的我就不说,总之他原本有个交往已久的男友,但是当他20岁的那年发现了…他的男友早就已婚、还有两个小孩、从他刚开始跟对方交往时就已经是婚外情的对象了。」
话说回来对外国人来说『辅仔』还是很难说出口?你到我们这里多久了都还没听你说过。」
「接下来的算是隐私部分我就不谈了。」
「果然像是你会说的话。」
同…学?难…难道副座他也是!!?
是啊…那种台式念法真的有够不习惯的,在台湾生活这麽久了还是不习惯说台语。
我有点惊讶的睁大了些眼睛,但是马上又恢复平静。
「可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吧,既然副座也是我们圈子的人应该知道才对。」
「不…不是啦!辅导长!我是真的很关心副座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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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放平,都打靶几次了还不知道吗。」
「记得要弟兄们好好打靶啊,因为这次是副座当指挥。」
「射手起立!!」
「其实这原本是不能说的,看在你也是『同学』才跟你说。」
我没想过…我真的没想过,因为自己从未真的去谈过一段感情,那是什麽感觉?痛苦?悲伤?像是世界末日?
「没办法想像对吧?对於像副座这麽专情又单纯的人这伤就更痛。」
「卧射预备!!」
腹黑啊辅导长!以後还是少惹你为妙……
「你可别想对副座乱来啊,因为他曾经被伤的很深。」
「想以下犯上啊?老外再开放也不能这样搞吧?啊?」
「而且事情爆发後没想到对方……不,当我没说。」
我踢了一下身旁已经下部队半年的弟兄的脚说到,虽然心中高兴、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吧。
「事实上是我趁机灌醉他後他自己说的。」
「副座他啊老是不休假、结果搞到最後强制放个四、五天假让连长都没得休,人家连长欺负他一下让他出个差也不为过吧。」
呃!?真的假的!?
辅导长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侧腹,吃痛的我立刻收起春光满面的笑脸。
专情、单纯…看似完全跟副座扯不上关系的词,这让我不禁好奇那4年间的副座是什麽样子?青春洋溢的年轻人,跟自己所爱的人分享一切的喜悦表情,灿烂的笑容……
「全线停止射击!!」
「看待感情的方式每个人都不同,我问你吧…4年的时间、全心全意的投入一段感情、分享自己心中最深层的一切,可是却只被一个简单的事实给狠狠的打了一拳,你觉得那是什麽样的感觉?」
虽然一轮几十秒的打靶、但是耳鸣真的有点让人受不了,特别是对我这个想多听听副座声音的人来说。
「为什麽这麽问?」
「左线预备!!右线预备!!全线预备!!」
「呃?」
啊啊…低沉又雄赳赳气昂昂的嗓音根本听到飘飘然,不过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碰碰声盖过了我心中的雀跃感。
在靶场上弟兄们根本就是水深火热,因为指挥官是那冷漠的无口、浑身散发霸气的何明焰副座。
「你也知道副座他很少休假,每次都积假积到人事士快发疯了才去修个一两天。」
「在想什麽?你这臭小子!」
「喔…那个啊,我知道…很多弟兄也会来找我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