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便应了我,演上这一场虞姬,可好?”他已在脑海中勾勒出面前人儿身虞姬服时的Jing致妆容。
“入了这场戏,我若是出不来,该如何是好?”他的嘴唇微抖,唇色由深至浅,仿若是开了一朵桃花。
他轻拉对方,分明是男子的手,五指纤细若女子,这想,心中便起了涟漪,手指触碰到对方的唇瓣,如临摹一般,眼神痴醉:“那便随了我去,同游这大千世界。”
“吴公子,不过一场戏而已,你又何必当真。”他抬头,眼神中仍是一片沉寂的湖,像是从未来过人,也从未被挑起过情。
一
【戏便是戏,生活便是生活,你入了这场戏,莫要出不来。】
“公子,戏馆明日开业,不知可否赏脸来店观戏一场?明日唱戏可都是名角,有鹿呢。”面前的人将腰弯的极低,脸上虽全是一副讨好的深情完全被自个儿给挡住了。
吴亦凡不自觉挑了下眉,本想一口回绝突然睁了眼:“鹿?这名字怎如此熟悉?”
“公子,这京城里谁不通晓鹿啊?全城最抢手的旦角,可都是爱戏之人的心头啊,公子您久居国外,怕是没听过他的戏,那可叫一绝。鹿以前唱过一出霸王别姬,那一唱可不得了啊,当夜就红遍了京城,只可惜这人也有脾气,打那以后,他便再也没唱过那虞姬。叫人好生遗憾。戏馆本想多出点银子,说叫鹿先生唱一出霸王别姬,全当给人消消瘾,可人说什么都不答应,如果……”
面前的人还想继续说下去,吴亦凡只觉得入耳的声音已如蝇之噪音,便挥了挥手:“知道了,你走吧,明日我自会前去听戏。”
那人脸上都笑开了花,一边使劲低头哈腰一边退了出去。
吴亦凡瞧那人出去时脸上兴奋的表情,嗤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旁边的人:“那人说的鹿,什么身份?”
被问及的人弯下腰,嘴唇恰好与吴亦凡的耳朵齐平:“鹿先生与少爷一,是本地人,从小就在王师傅那学戏,王师傅您是知道的,老爷是非他的戏不看,说起来鹿先生与少爷差不了多少岁,兴许您小时候去王师傅那玩还见过鹿先生呢。在您出国后鹿先生就开始登台演出了,这鹿先生长得眉清目秀的,演旦角那是一绝,好多家的少爷都想买了他,可鹿先生也确是清冷,一概都回绝了。”
“听你说的,倒有点意思。”吴亦凡正了正身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手捏下巴,一手摩擦椅子的扶手。“明天记得提醒我去听听那鹿的戏。”说完便起身,套了件大衣就出了房间。
还未开场戏馆便已挤满了人,吴亦凡坐在老板事先留好的座位,俯视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皱了皱眉头:“这不过一新戏馆开业,竟都引得如此多人?”
“少爷,今儿可是有鹿呢。”身旁立的人小声提醒。
“哦,鹿。”吴亦凡望向空荡荡的舞台,瞬时脸上浮上一抹笑,“今儿个就把那人的真面目给瞧一瞧。”说完心里竟激起一丝急,好奇心全放在了那帘子后面的人儿身上,那一个令大家神魂颠倒的男子,换上旦角的服饰,抹上浓妆,究竟是有多令人惊艳?还能倾了这整座城不能?
在大家都开始sao动的时候吴亦凡懒洋洋地抬起了眼,那是他第一次见鹿,他确定,又不确定。那张脸被浓妆覆盖,一双眼睛澄澈得似可以洗净这世上所有的污浊,也就是那眸子,他觉得自己以前肯定见过鹿,又怀丝毫的不确定,这一个人儿,若是见过,为何会对他毫?印象?吴亦凡紧紧盯鹿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一般,嘴里喃喃自语:“鹿。”
“少爷,这便是鹿鹿先生了。”身边的人又小声做提醒。吴亦凡转过脸望向他:“老李,我要见他,唱完这场,就要见他。”
“叫鹿先生上来还是?”
“不用了,你去安排,这场戏完了我就下去。”吴亦凡挥了挥手,转过脸,一下子像是跌入了一汪池水。
毫?征兆地,就被那人吸入眼眸,毫?征兆地,就被那清澈温柔包围,毫?征兆地,心跳就漏了一拍。
吴亦凡回望鹿看过来的眼神,清冷的眸子果真没有任何感情。“还真是冷。”吴亦凡嗤笑出声,不顾那仍未转移的目光,起身离开了座位。
“公子,劳烦让一下,我要卸妆。”头顶的声音比那眸子还要清冷,抓得人心里痒。
吴亦凡抬起头,挑了挑眉:“鹿先生,久仰大名。”仍旧没有半点想要起身让座的意思,只是玩笑般地盯眼前人,他的眼睛近看更是让人难舍,吴亦凡突然就觉得好玩:“鹿先生这清冷的性格,是高傲还是为何?”
鹿眨了眨眼睛,视线一直放在吴亦凡的脸上,像是要将他看穿:“吴公子有权有势,凡所想之事,尽可得到手,何必来招惹我。”
“哦?”吴亦凡笑得更深,直起身之后比鹿高出半个头,低头看他,手指蹭上他的脸:“鹿先生可真是聪明,难怪那么多少爷都在你身上失手。”半晌又低沉嗓音补了句:“果真是个美人,你天生就配了这副妆容,鹿,你便是那活在戏里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