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圣诞，学校里特地举办了场圣诞聚会，不少外校的学生也来参加，校园里全是停滞的车辆与聚杂的学生。
柳奕之神色冷淡地坐在驾驶座上，他戴了个纯黑的鸭舌帽，又嫌不够隐秘似的穿了件褐色的连帽外套，笼统地叠套上帽子后，又将拉链拉到了下巴处，遮盖住修长的脖颈。
天色暗沉如海，节日的灯光却如洒落的银河般闪亮，到处都是喧杂的人声，柳奕之低着头目光漠然地点了支烟，微弱的光火映照出他藏匿于帽檐下的英隽的容貌。
不远处有小小的抽气声，像是惊讶，几个身着圣诞套装的清秀男孩手里拿着苹果，推推嚷嚷，欲拒还迎地想往这边走，又害怕柳奕之生冷的气质。焦灼许久，还是有个男孩抵不住美色的诱惑，抱了个几个苹果，害羞地挪步过来。
他没往柳奕之那边走，特意饶了个圈从副驾驶那边直接上了车。柳奕之并没有锁车，男孩拉车门的时候还勾着唇微微笑了下，先入为主地觉得柳奕之这样的行为是摆明了想物色伴侣，坐上了车就想着要好好地勾引下柳奕之，递着苹果刚要说话。
柳奕之已经先一步开了口，“不买，滚。”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伸着修长有力的手臂搁在车窗上掸了下烟灰，唇边飘散着淡淡的薄雾，目光淡淡地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戴着可爱鹿角的少年身上。
男孩被噎了一下，不上不下地举着苹果，片刻之后才又笑道，“学长…我不是卖苹果的。我是——”
柳奕之随意吐了句话出来，“我没说你是。”又用更沉些的声线，再次下了逐客令，“下车。”
男孩大脑短路了一秒，仔细地咀嚼了柳奕之的话后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柳奕之当他是卖什么的？！
他愤愤地哼了声，转身下车，把人家的车门关得震天响。
柳奕之微蹙了下眉，又见着姜溪已经朝他的方向走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姜溪挺自然地拉车门坐了上来冲他笑，“怎么又在抽烟啊？”
柳奕之滞顿了一秒，单手转着反向盘，将车开到回收箱旁捻熄了烟蒂扔进垃圾桶中，又学着姜溪说，“冷静不下来，所以抽烟。”
姜溪转着头迷茫看着他，“……你怎么了？”
路上有点堵车，柳奕之哼笑了声，挂着挡了才又抓着姜溪的手往自己的腿间凑，“……摸摸？”
那硬挺又炽热的东西几乎是瞬间就搁着裤子抵上了姜溪的手心，他叫了声，连忙缩手回去，“你干、干什么啊！”
“觉得脏呀？”他的喉咙里似乎还有弥漫的烟雾，说出的语音还带了些沙哑，“抽屉有纸，自己拿。”
姜溪脸色又红又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里陡然想起了柳奕之似是而非的喜欢，他不知道柳奕之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但喜欢他的批是一定的。
可手上所触碰的热感却似乎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他想着擦擦也好，“咔”的一声打开了抽屉。
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几乎是瞬间就从黑洞洞的抽屉里炸了出来，绽放在了他眼前，漂亮的花瓣又肥又厚，艳丽夺人，浓香扑鼻而来，花蕊上的水珠在弹起的瞬间零散地落在了他的大腿上，晕shi出点点痕迹。
街上原本喧闹的声音似乎都在此刻变得安静。
“喜欢吗？”柳奕之的声音很轻，手指却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弯曲的指节都泛出阵阵冷白，“没有过过这种节日，不知道该买什么……是很俗气的东西，可能以前也有人送过你，但…”
他说了会，却陡然止住了声音，又压着声线轻轻地重复了一遍问，“……喜欢吗？”
姜溪长久地看着那些美丽的玫瑰，指腹拂过那些微shi的花瓣，目光深沉却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半晌才低低道，“……喜欢。”
柳奕之又问，“那喜欢我吗？”
姜溪给这瞬间接上的问题问得楞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嘴唇嗫嚅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拥堵的车流在柳奕之拐入小区的路径后消失不见，门卫认出了他的车牌号，抬了放行的栏杆后。柳奕之神色无常地让他先下了车，自己停好了车后才又小跑过来带着姜溪上电梯。
两人一时无言，却对于等会要做的事情心知肚明。
做的次数多了，姜溪似乎也与他有了默契，不会拒绝，一齐享受，却依然绝口不提感情。
很快就到了楼层，门锁被打开，这是姜溪第一次来柳奕之家里，淡白的灯光打开的那一瞬间，单调的装饰让他楞了下。
柳奕之解释说，“不怎么回来。”他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摘掉帽子缓步向屋里走时，姜溪看见了他脑袋上被压得扁扁的褐色狗狗耳朵。
不知道怎么的，姜溪觉得，柳奕之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压得扁扁的，很狼狈。
他摘下脑袋上的发夹，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滞顿了一秒，又转过身来，滑下上衣拉链急步朝着姜溪走来，那漂亮修长脖颈上红色的项圈与金色的小铃铛格外突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