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泽微微抬头,发现贺隽和珠儿都已经出去了,才觉得要蹦出来的心稍微安分了些。
“贺隽今日不是在宴客吗?怎么还如此无耻的欺负你?”冯钰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
“不,不是二姐夫。”想到被薛廷的欺负,已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有冯钰在身边,便更是觉得委屈。
“那是怎么回事?别哭,我给你出气。”冯钰将他搂进怀里。
“我……”他咬着唇,根本说不出话来。若是冯钰知道他被自己的亲哥哥玷污,会不会嫌他脏?
没有人会想娶一个脏污不堪的人进门。
就像是宸王,终究是弃了他。
“你若不肯说,我去问贺隽。”
“别……”他赶紧扯住了冯钰的衣袖,“是……是薛廷。”
“薛廷?”冯钰目光冷沉,透出狠意来,“这个畜生。”
转瞬想到这是在贺家,薛廷都敢如此欺负人,以前在薛府,这孩子还不知受了怎样的欺负。
“别怕,我会处置了他给你出气的。受了委屈怎么不同我说?”
“你……你会不会……嫌我脏……”薛云泽咬着唇,浑身都隐隐发颤。
“不准胡说,我们阿泽怎么会脏。是那个畜生的错,也是我没保护好你。”
喊了珠儿进来照顾薛云泽,冯钰这才走了出去。
有仆人引着他去了贺隽暂住的厢房。
贺隽沏了茶,将一杯推向他。
“冯二爷贸然造访,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冯钰抿了口茶,“阿泽是我的人,有劳贺大人这些时日的照拂,我会尽快接他走的。”
“能决定阿泽去何处的,是薛家。冯二爷冲着我说这番话,实在令人不解。”
冯钰心底暗骂了一句“薛恒老匹夫”。当年薛家上赶着要同安阳侯府结亲,如今倒又有旁的心思了。
若非薛恒不肯应下亲事,他何至于为娶薛云泽机关算尽。
“我会正经以嫡妻之礼娶阿泽进门,谁若是让他受了委屈,便是同我冯家为敌。”
贺隽定定的看了冯钰几眼,“只希望冯二爷此言不是信口开河。今日是我的疏忽,今后阿泽在我府中一日,绝不会再让他受委屈。”
“如此便多谢了。”
“不过,我也希望冯二爷不要再贸然潜入,府里仆从不多,确实也不顶用。只是冯二爷行事,未必能瞒得住外面人的眼睛。”
冯钰若总偷偷跑来,一旦被有心人留意到,只怕要觉得他们暗中密谋勾结。
贺家才入京城,并不想被打上安阳侯府一脉的印记。
冯钰的脸抽搐了一下,多次潜入的确理亏,这个话还真没法顶回去。
“我要收拾薛廷,也希望贺大人不要插手。”将一盏茶喝尽,冯钰才说道。
“留他一条性命吧!你若真娶了阿泽,同薛家终归要往来。”
冯钰略一颔首,起身便往外走。
再走入薛云泽的屋里,薛云泽已经简单沐浴过,此时正坐在床边发呆。
见冯钰又折回来,薛云泽猛的站了起来,“二姐夫……他没为难你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别怕。”冯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他不过是让我今后别再偷偷来了,免得外人误会。我顺便告诉他,你是我的人,不准他觊觎你。”
“啊?”
两人坐了下来,薛云泽这才问道:“你怎么大白天的就来了?先前明明都答应我了,不再来的。”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冯钰握紧了他的手,“我知晓今日贺隽宴客,想必府中之人各有忙碌,你这边应该少有人留意。”
“也是,今日宴上,你那位弟弟也在。”
“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我那个弟弟会忽然来京。”冯钰感慨道。
毕竟这些年来没什么往来,他对这个弟弟也并未上心。
就连中了举这么大的事,也是随着冯焱的入京才知晓的。
不过到底人都入京了,也不好让其住在外面,惹旁人笑话。兄长便还是将人接到了侯府。
好在母亲虽不待见冯焱,倒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冯钰一侧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薛云泽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在床上躺好,低头亲了亲薛云泽的脸颊,这才出去了。
珠儿一直守在门口,看到冯钰出来赶紧行礼。
“好好照顾他,若他受了什么委屈,想法子给我传个信。”
“是。”珠儿点头应着。
薛廷所做的事并未捅到薛敏那里去,宴会过后,薛云泽的日子还是照旧的过。
天越发的冷下来,眼看着院子里的一盆黄栌树盆景叶子全红了。红叶灼灼,倒是比许多花卉还要艳冶。
这一日,珠儿提着个食盒急匆匆进了屋,冷的直跺脚。
“这外面可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