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后,冯钰确实有些日子没再潜入贺家。
薛云泽原本以为这会令自己安心,毕竟不必总担心冯钰潜入被逮到了。
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
而他也在仆人的议论中得知了一些冯钰的事。似乎冯钰同德康公主走的很近,总有人遇到两人一同出游。
关于两人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什么天造地设,两情相悦,只怕很快会终成眷属……
固然冯钰说过对德康公主无意,可传言听的多了,心里还是闷闷的,堵了一口气无法宣泄。
日子进入九月,天越发的凉了下来。偶尔一场冷雨,又更是冷上些。
薛敏的身子渐渐重了,平日里便多让他帮着处理府里的事和照顾贺婉容。
“阿泽你来……”这一日刚进屋,薛敏便坐在罗汉床上冲他招手。
坐下后,薛敏才说起,要让他帮着办一场小宴。
秋闱有了结果后,各地才俊齐聚京城,要准备来年的春闱。
而此次秋闱,贺徵的嫡子贺一帆也高中了。贺徵府上先前便庆贺过了,此番则是贺一帆想要同几个以前的同窗聚一聚,顺便贺隽先前在外任上交好的几个学子,此番也有高中了来京城的,便想着办个宴,一道庆贺了。
“可我不曾办过宴,若是搞砸了可如何是好?”他咬着唇,有些无措。
像是长姐那样的嫡女,十岁上下便有嫡母教导着主持中馈,为的就是出嫁后能管理好府中之事。
可他这样的,出门参宴,或是府中办宴,嫡母都不会让他掺和。
一个双儿,大多结果也只是给人做妾,不必学这些。
“并无多少人,你不必担心。何况都是些学子,纵是咱们有不周之处,也不会同妇道人家一般计较多舌。”
“二姐真信得过我啊?”
“琐事都有下人去办,你只需做些安排便是了。以前没做过,才会担忧,其实不难的。”
接下了办宴会这个差事,薛云泽便同薛敏学起来。
宴会办在花园那边的水榭之中,因着水边柳条,水中残荷都颇为衰败,故而柳树上绑了些绢制的花朵,沿途也摆放了许多菊花的盆栽。看上去要少许多深秋的萧瑟感。
席上,薛廷也在,乍然看到,薛云泽脸色略有些僵。
贺隽简单的给他引见了席间客人,着重提到的是安阳侯庶出的弟弟冯焱和贺徵的嫡子贺一帆。
他多看了冯焱两眼,相貌上和冯尧、冯钰似乎没什么相似之处,大抵是更肖似其母。
见了一番客人,薛云泽便打算先离开,薛廷却忽的拖住了他。
“三弟琴弹的好,怎能不为我们助助兴就走?”
“二弟若喜欢听琴,今日府里请了琴师。”贺隽忙说道。
“二姐夫还不曾听过三弟的琴吧!三弟的琴可是一绝。”薛廷却是紧拽着薛云泽不放。
“云泽今日便献丑了。”薛云泽冲着宾客行了一礼,在薛廷放开他后便往屏风后走去。
今日府里请了几个伶人来弹琴唱曲,都在屏风后准备。
负责弹琴的人将琴让给了他,他便捡着拿手的弹了一曲。
他没想到这样的日子,薛廷竟也会当众想为难他?莫非是报上次被他刺伤的仇?
因着薛敏并未特地同他说起薛廷也会参宴,他先前真没想到薛廷。
薛廷三年前中了举,次年春闱落了榜。薛家这等人家,但凡有一点可能,都要竭力走科举一途,明年的春闱薛廷必然还要再下场。
也难怪想要多结交些入京的举子。
一曲终了,便有人拍手叫好,随即众人都连连称赞。
“薛三公子的琴的确是一绝,今日能听上这一曲,是我等之幸。我敬三公子一杯,先干为敬。”贺一帆将空的杯盏冲薛云泽扬了扬。
“贺公子谬赞了。”有仆人送了一盏酒到身旁,薛云泽便端了饮尽。
出了水榭,他便绕着水边走了走,园子里栽种了几棵黄栌树,在这等深秋时节,大多叶片都已经变黄,更有甚者已被霜染的通红。
因怕宴会上有什么变故需要处理,他也并未走远,走到假山旁便坐了下来。
靠着山石,吹着凉风,眼皮却是越发的重了。
身上一疼,薛云泽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可依旧晕乎乎的,不很清醒的感觉。
“可算是醒了,要是死鱼一样可无趣的很。”薛廷的脸忽的在眼前变大,薛云泽脸色大变。
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自己手脚被捆绑在了榻上。
冷风嗖嗖的,身上一丝不挂,他心下惊恐。
刚要开口大喊,薛廷便捏住了他的下颌,将一团衣物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赤裸着身子乱扭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想狠狠的给弄哭。”薛廷取了一枚簪子出来,轻轻拨弄着他的阳物。“不是喜欢玩簪子吗?今日我就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