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聿恒没说话,就默默跟在顾易屁股后面往家走。
王阿姨在家,给两人开了门。顾易解释来意,说吴聿恒摔了一下,来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伤哪儿了?
王阿姨热切关心,却被吴聿恒嫌恶地瞥了一眼。她只好收回了目光,默默去找医药箱。
顾易换了鞋就往里走,目光向书房瞟,发现门关着。
去我房间吧。
吴聿恒接了医药箱,把顾易叫到了自己屋子里。
哦,行。
顾易刚进门,一股浓重的松节油味就扑面而来。
屋子里没开灯,落地窗的光线足够照亮整个房间。吴聿恒的房间几乎有她两个卧室大,但因为凌乱地放着画架、画框,显得有些无处落脚。
顾易看到七八幅新画的油画摆在角落或架子上,有一种微妙的炙热感,不用细看都知道那画上的女性又是她。
吴聿恒也没有掩饰,反正他的心思早就都暴露在画里了。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地方落座,只好上前把没有整理的被子掀开,将医药箱放了过去。
你先跟我说清楚一件事,吴聿恒回头看向站在画作中央的顾易,那幅送审的画你从哪儿来的。
顾易早猜到他会问,已经想好了说辞,轻松答道:缝缝补补又三年呗。
吴聿恒不相信:我都把它捅烂了,你怎么补啊?
大师的经典都能修复,你的能有什么难度?反正我就是找人补好了,不信你到时候去上海看。
顾易笑了笑,走过去拿过药箱,让吴聿恒坐到床上。吴聿恒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听说过神乎其神的古画修复技术,但还没见识过人修复新画。
不生我气了?
顾易将人按坐在床上,及时转移了话题。
吴聿恒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气还是气的,但不似以往发泄到鬼混上,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闷头画画。
他怨恨顾易偏心,但也知道顾易说的对。
他和那个瞎子不一样,他有一个叫吴璋的爹,能帮助顾易也会伤害顾易。如果他做不到独当一面,就没办法在他爸那里保护她。
顾易也知道他是明辨是非,听得进去话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拉扯着他不放手。
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啊?
见吴聿恒想多了,顾易才把话说完整。
给我看看伤口。她指了指他受伤的胳膊,你这个衣服太厚了,袖子弄不上去。
哦。
吴聿恒吞咽了一下喉咙,才抬手去脱衣服。他不好伸展胳膊,顾易就上前帮了他一把。
为了耍帅,吴聿恒没穿大衣,套了两层加绒卫衣。
结果顾易拽着他里面的衣服,吴聿恒扯着外面那件,两个人脱了个乱七八糟。
吴聿恒脑袋被套在里面,卧槽了半天,直接被扒光了。
顾易没想到他是这么穿的,人家小瞎子最里面还会穿一件贴身秋衣的,这位竟然直接光着膀子。
吴聿恒有点不好意思,但顾易已经拉着他胳膊在看了,也不好提说再穿一件。
家里暖气很足,他倒是不冷,就是顾易手太凉,碰他一下他就一个激灵。
没破皮。顾易一边查看一边问道,骨头真没事?
嗯,真骨裂比这个疼多了。
那抹点红花油给你揉揉。
吴聿恒其实自己也能揉,但见顾易没把油给他,就闭着嘴没提这一茬。
顾易坐在他身边,让他将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就这么试探着力度帮他活血。
对了,你爸书房那幅画去哪儿了?
什么画?
就是那幅穿旗袍的女性肖像。
不知道。吴聿恒有印象但没注意,怎么了?
顾易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忽然想起来了,上次好像没看到。
哦。
吴聿恒没再多问,他根本没心思细想,注意力都在顾易渐渐发热的手上。
有点疼,也有些舒服,奇怪的感觉在他身体里乱窜。
他口干舌燥,慌乱的瞥了顾易一眼,恍然发现她的视线竟然落在他的小腹上。
那一瞬间,吴聿恒感觉自己毛孔都张开了,浑身神经敏感的要命。
顾易蓦地笑了一下,笑得吴聿恒耳根燥热。
笑什么?
感觉有点硬。
吴聿恒心脏猛地一跳。
啊?
我说你肌rou有点僵硬。
他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向后蹭了蹭,将逐渐紧绷的裤子前方留出更多的空间。
这下顾易笑得更明显了,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吴聿恒受不了了,抽回手说道:够了,不用揉了。
顾易抿起嘴角的笑意,也没说什么,起身去他房间里的洗手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