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次的事情和她有关?淳安暗自思量着,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径,最近一段时日,她除了和陆正卿出去玩,便就是在温府里,哪儿都没有去,怎么会惹祸呢?
淳安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具体原因,许是被蒙在鼓里的缘故,她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忍不住心神不安,总感觉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在发生。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听从陆正卿的安排,乖乖留在温府里,先处理白芍的事情。
将白芍父母请来温府,淳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解他们,和她预料的差不多,白父的顾虑很容易解决,难办的是白芍的母亲金花,她无法接受弟弟变女婿。
方金是我父亲所有义子当中与我最亲的,突然间,我最亲的弟弟成了我女婿,这哪成,这不全乱套了吗?
他们姐弟之间的情谊,淳安也明白,从上次客栈,方金醉酒将白芍错认成姐姐就能看出,金花这姐姐在方金心目中多有份量,同理,金花也是,而且金花离家这么多年,与所有亲人都失了联系,方金现在算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了,又怎么能接受弟弟变女婿呢。
不论是弟弟还是女婿,不都是自家人嘛,白芍与方金真心相爱,你忍心看着他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吗?淳安打感情牌。
爱也不能违反lun理纲常,孟子有云,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他们先是舅舅和外甥女,再是爱人,既是舅甥,又如何能成夫妻?背人lun而禽兽行,十年而灭,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金花振振有词,叫淳安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那厢流着眼泪的白芍坐不住了,对着母亲口不择言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爱也不能lun理纲常,可你自己呢?你若是遵守lun理纲常,当初就不会与人私通,就不会被外祖父沉河了
啪地一声,白父一巴掌甩在白芍的脸上,打断了她愈发伤人的话,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芍当真是气红了眼,父亲这一巴掌非但没让她住嘴,反而欲说欲烈: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在自欺欺人!我娘从始至终就没喜欢过你,她当初无处可去,才被迫嫁给你的!她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彭良吉!彭良吉也一直在找她,找了她快二十年了!他们有悖人lun的才是真爱!
白芍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白父和金花都被彭良吉死而复生的消息震惊到了。
事情的发展让淳安不禁扶额,看来彭良吉的事情瞒不住了。
当一切都说明白,白父叹了一口气,背着手离开了,金花则是怔愣住了,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好一会儿,金花站起身,也准备走,淳安先行喊住她,白芍与方金这事您还没给个准话呢。
金花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正常,心虚着低头不敢看她的白芍,苦笑一声道:爱上一个人,明知是错,还是会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当初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要求她呢,只希望她能比我幸运,能够与相爱的人厮守百年。
娘白芍欲言又止,淳安上前一步,问金花: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我撞到南墙,早就回头了,那些花前月下只是曾经,茶米油盐才是当下。
金花走了,淳安担心彭良吉的事情会影响他家和谐,便给白芍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去看着点,免得出事。
白芍这一离开,淳安更无聊了,做什么都不得劲儿,总觉得心慌慌地,止不住胡思乱想。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他们将她这么保护起来。
独坐了许久,淳安给赵剑英去了一封信,请她帮忙暗地里打探一下,也不用掺和,只是稍稍打探一下大概,以赵剑英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的。
淳安静待赵剑英的回信,却不料没多久赵剑英就上门来了。
陆夫人,你还不知道?见面赵剑英就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淳安摇摇头,我应该知道吗?陆正卿吩咐不能外传,他们都瞒着我。
赵剑英似有些为难,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陆大人让人瞒着你,应该是怕你担心,可依我目前所知道的事情来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陆大人昨日遇袭,听说伤得很严重
淳安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赵剑英后面说的话都没听见,好一会儿才结巴问道:假假的吧?怎么可能呢,他前天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遇袭了呢?
淳安不相信。
陆大人具体怎么遇袭我不知道,只知昨日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去了陆府,皇上也去了,现在锦衣卫和六扇门全体出动在追捕凶手。
淳安脚下一软,差点跌到地上,幸好赵剑英及时将她扶住。
突然地,淳安又想起那晚在封府他说的话,忍不住哭道:都说了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他偏偏要说,现下好了,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哭出声来,淳安又找回了力气,赶紧去见了外祖父,从他那里问到了事情原委。
昨日下朝,陆正卿到家,正要往温府来,他差出去打听枣红马的人来了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