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红鸢从衣架上拿下那套鲜红色的衣裳穿上,墨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的长发披散着,因为已经睡了,所以有些凌乱,却给人一种慵懒的妩媚之感。仿佛闪着点点泪光的明亮双眸中透出惊魂未定的目光,配上鲜艳的红衣,竟散发出一种特别的诱人犯罪的魅力。
墨渊看了一眼他踩在地上的赤裸的双脚,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穿上鞋子。”
待洛红鸢穿好了衣服鞋子,墨渊也不给他梳理头发的时间了,直接单手搂住他的腰,窜了出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慕容明燏正在酒Jing麻醉的睡梦之中,忽然迷迷煳煳地听见有人叫他。听声音是墨渊,便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嘟囔了句:“别吵!让本宫再睡一会儿!”继续睡了。
“太子殿下,请醒一下。”墨渊仍坚持不懈地唤道。
“干什么呀?”他不满地将身子翻回去,睁眼望向他,想要为他吵醒自己睡觉骂他一顿。
眼睛半睁未睁之际,骂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咦,无论白天黑夜都一贯一身黑的墨渊今天怎么穿了鲜艳的一身红?
眼睛再睁开一点,视线从下往上移,诶?墨渊怎么变成了洛红鸢?
洛红鸢!洛红鸢这会儿应该在王宫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自己在做梦吧?应该是这样。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只见洛红鸢披散着头发,垂着头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惹人怜惜。
慕容明燏更不能免疫,连忙坐起身,凑近他,语气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就像他第一次见到他哭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一样——如果自己是在做梦的话,梦见那天的事也很正常。
洛红鸢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了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墨渊正立在那里。
梦里出现墨渊,这就不太正常了。
诧异地回头再次看向洛红鸢,试探着,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洛红鸢不敢太激烈地抗拒躲避,但还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再真实不过了。
慕容明燏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酒也瞬间醒了,“墨渊!这是怎么回事?”
墨渊走过来,道:“回禀太子殿下,墨渊看殿下这段时间整日闷闷不乐、借酒消愁,只是想为太子殿下分忧而已。”
“所以你就把……”慕容明燏看了洛红鸢一眼,稍稍降低了音量,“把红鸢公子带来了?谁准许你这么做了?”
墨渊垂下头道:“墨渊无能,无法为殿下分忧解愁。但是依照墨渊这些日子的观察判断,只要洛公子在殿下的身边,殿下就会开心。墨渊只是做了能做的事情而已。”
听了他的话,慕容明燏怒也不是,喜也不是。再看洛红鸢,用力咬着嘴唇,用埋怨的目光偷偷瞪了慕容明燏一眼,再转向墨渊,立刻又畏惧地垂下了头。
见状,慕容明燏终于还是怒了,“你做了什么把红鸢公子吓成这样?!”
墨渊淡淡地回答道:“墨渊只是进入洛公子的房间,把他带来这里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他顿了顿,又淡淡地说道,“不过也许是墨渊的语气和态度有些粗鲁,吓到了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墨渊在此向洛公子道歉。”他嘴上说着道歉,可是他的表情和语气,完全不能让人感觉到歉意。
慕容明燏算是拿这块木头没办法了,只能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墨渊离开了,他望向洛红鸢,只见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服的一角,低垂着头,流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里面的表情。
“本宫代墨渊向洛公子道歉,真心的。今晚的事并不是本宫的意思,但确实是本宫的责任。”他说道。
第二十七章
洛红鸢依然垂着头,抓着衣服的手更用力,好好的衣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他伸出手去握他的手。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竟在不住地发抖,也是,深更半夜的突然被墨渊那样的人从床上拽起来,是个人都会被吓到。于是他赶紧拉他在床上坐下,“你还在生本宫的气吗?”说话的声音一柔再柔,生怕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把眼前的人儿吓坏了似的。
洛红鸢终于抬起头望向了他,目光单纯毫无防备得令他心惊。
“你那天是生本宫的气了对吧?”
他眨了眨眼睛,眸光依然如水光般清澈透明。
他抓住他的手,果然还是凉得让人心疼。
但他怎么记得刚刚什么时候抓他的手,却是血气十足的暖和呢?
把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希望能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
这次,他没有挣脱他温暖的手,也没有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那天本宫说忘记了借你的衣服,你是不是生气了?诚实地回答本宫好吗?”
见洛红鸢又要低头,慕容明燏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霸道地说道:“不准逃避!反正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你不回答,本宫